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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龙说到做到,这一回竟然真的滴酒未沾。他不喝酒,陶建国一个人喝也觉得没意思了,还埋怨他:“你这样可真没劲。”
陶然看得出盛昱龙也有些馋,于是就说:“对啊六叔,你喝一个呗。”
盛昱龙说:“你要真敬,我就喝。”
他都这么说了,陶然只好给他倒了一杯酒,陶建国这才高兴了,说:“陶然,你六叔的杯子就交给你了,别空着。”
陶然一杯一杯地给他倒,盛昱龙就一杯一杯地喝,最后就又喝得醉醺醺的了。陶建国大概是真的高兴,最近家里喜事多,尤其是陶然考上了中山大学,虽然这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收到通知书更确定了,心里也更高兴,他很少当着陶然的面夸陶然,如今也是一百个满意,最后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
对于他们这样传统的人家而言,陶然的未来真是一切了。没有什么比儿子出息更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
喝到最后,盛昱龙就有些醉了,但是陶建国却一点事都没有,还调侃盛昱龙:“你这戒酒戒的,酒量变这么差了?”
陶然也觉得奇怪,盛昱龙酒量可不差,比陶建国还好点,如今突然酒量变这么浅了?
他就怀疑盛昱龙是故意装酒醉,想干坏事。
陶建国和刘娟把他们送到家就走了,嘱咐陶然多照顾点。陶然去送他们,刘娟一边下楼还一边埋怨陶建国:“他腿伤还没好呢,你就给他灌那么多酒。”
陶然回到家里,就站在床边冷眼看着盛昱龙,想着盛昱龙等会要是装醉做什么事,他要如何应对。盛昱龙忽然睁开眼睛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你真喝醉了?”陶然说,“装的吧?”
结果盛昱龙看了看他,又把眼睛给合上了,说:“我睡一会。”
看语气神态,并不像喝醉了的样子。但是突然变得这么死气沉沉的,陶然还真不知道盛昱龙是怎么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饭桌上的情景,也没想到什么让盛昱龙不高兴的事。
可能真是喝多了。
天有点闷热,也不用盖东西。他觉得盛昱龙有一点喝醉了特别好,就是不闹人,很老实地睡觉。他怕盛昱龙突然醒了口渴或者有什么事,就拿了书坐在床头上看书。他对于小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经常读着读着就入了迷,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好像起了风,把窗户给吹开了,吹的窗帘飘飘荡荡,拂着他的脸颊。他抬头往外一看,才发现变天了。
盛昱龙在他身后问:“是不是要下雨了?”
陶然回头看了一眼,问:“你醒了?”
“早就醒了,看你读的入神,没打扰你。”
他醒来的时候盯着陶然看,心里真是安宁的很,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的他都有点心动了。陶然的侧脸非常俊秀,鼻梁挺直,皮肤光洁,看书入神的时候,神情会随着看的内容露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很迷人。
他是真觉得陶然让他心动。
外头真的开始下雨了,先是淅淅沥沥,然后慢慢越来越大。雨水都溅到窗户里头来了。陶然赶紧关上窗,回头看到盛昱龙的床,突然喊道:“啊!糟了。被子还晒着呢。”
他赶紧跑到阳台上去收被子,靠里一排的被子还好,外面晒着的那一排全都被打湿了。他抱回来,气喘吁吁地对盛昱龙说:“完蛋了完蛋了,被子都潮了。”
家里的被褥和毯子都被他拿出去晒了,这一潮,别说盖的了,就是铺的都不够用了。
已经潮的被子他也不敢窝起来,于是全都摊开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外头雨越下越大,还开始打雷。陶然累出了一身汗,去阳台上关了门窗。
这一场雨来的突然而迅猛,乌云被大风推着,很快就笼罩了整个长海市,黑云压城城欲摧,那景象看起来竟有些恐怖。余和平站在聚福楼二楼的窗口,看着天上翻滚着的乌云,突然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滚滚雷声,他赶紧关上窗户,苏秋在他身后说:“这天真恐怖。”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估计下不大。”余和平说。
苏秋忽然拍了一下脑袋:“糟了我今天晒了被子!”
他说着就赶紧跑下楼去了,余和平站在楼道口笑了起来,经理忽然叫他,他下了楼,问:“经理,什么事?”
“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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