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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子的老师,说不准以后有大造化,一时裴大人在京中炙手可热,她于情于理,都不能略过江婉莹。
&esp;&esp;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esp;&esp;她大笔一挥,把她的坐席安排在一个说不上靠后,但是偏僻的位置上,吩咐道:“按这个排。”
&esp;&esp;江婉柔有点悲伤
&esp;&esp;如今裴璋风头正盛,按江婉柔滴水不露的性格,应该把她安排在前列。
&esp;&esp;但她实在不想看见江婉莹。今天是个好日子,她特地细细敷上铅粉,上了胭脂,妆容精致,衣着华美,不想在此时倒胃口。
&esp;&esp;当了多年当家主母,把江婉柔蕴养出了一股傲气,不想虚与委蛇的时候,她当然可以任性一把。
&esp;&esp;侍女恭敬接过江婉柔手中的单子,丝毫不敢质疑夫人的吩咐。两个孩子,有府中六位奶娘、两个嬷嬷照看。江婉柔想看孩子时,自有人把小主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抱过来,她只在母爱泛滥时抱一抱、逗一逗,至于孩子吃喝拉撒、哭闹叫喊,没人敢烦到她跟前。
&esp;&esp;不用为孩子分神,江婉柔好好休养了一个月,渐渐把府中事务接了回来,周氏和姚氏撒手得很痛快,江婉柔投桃报李,把圣上的赏赐给二房、三房各送去几件。
&esp;&esp;原本便是江婉柔管家,如今她生了对儿龙凤胎,圣上亲自宣旨赏赐,大爷越发爱重,府里没有傻子,都知道哪位是“真佛”,把大夫人的话奉为圭臬。
&esp;&esp;一个小小的变动并未引起波澜,倒是姚金玉扫了一眼,眼睛一转,没看到似的迎上来,道:“呦,今儿个是长嫂的好日子,正主儿反而去躲清闲。”
&esp;&esp;“你这张嘴,贯不饶人。”
&esp;&esp;江婉柔笑着,随手抓起碟儿上的一个青果,给姚金玉塞过去,“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esp;&esp;一场宾主尽欢的宴席,主人家是很受累的,不能轻忽这个,不能怠慢那个,宴席上珍馐玉食,色香味俱全,主人通常动不了几口。
&esp;&esp;江婉柔喜欢去别人家吃席面。不爱自己办宴。
&esp;&esp;陆奉的生辰宴一向低调,江婉柔自己生辰更懒得麻烦,二房、三房有两个妯娌操办。以往一年中陆府也就大宴宾客两回,一次是老祖宗大寿,其二便是淮翊生辰。如今多了两个小的,亲生骨肉,江婉柔操办地甘之如饴。
&esp;&esp;她有先见之明,早前已经在锦光院垫了几个小菜。姚金玉陪她打趣玩闹,过了一会儿,客人们到的七七八八,围着江婉柔说话。
&esp;&esp;江婉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尽管她许久不曾露面,却并非困在府中与世隔绝,翠珠和金桃每日给她念京中的新鲜事,江婉柔句句应对得体,未有半分疏漏。
&esp;&esp;吏部尚书的妻子崔夫人叹道:“江夫人的消息真灵通,我府里本月的开销,比以往多了好几百两,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米价上涨了。”
&esp;&esp;江婉柔在刚刚察觉到这趋势的时候,当即让人囤了许多米面粮油,陆府地方大,人也多,不怕发霉,省下一大笔钱。
&esp;&esp;“江夫人持家有道,当真贤惠。”
&esp;&esp;江婉柔微微含笑,回道:“崔夫人谬赞。”
&esp;&esp;说起来,崔夫人与江婉柔还有些渊源。年前她求救无门来到陆府,给江婉柔送来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厨娘,阴差阳错,让江婉柔找到了当年害她的真凶。
&esp;&esp;后来江婉柔给她递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崔夫人过年给她送来一筐稀罕的荔枝。今日江婉柔两个孩子满月,崔夫人来得最早,有示好之意。
&esp;&esp;抬手不打笑脸人,江婉柔也愿意给她一个脸面,或者说她一直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没办法,陆奉太刚硬,她这个做妻子的便得柔和一些,方为长远之道。
&esp;&esp;因为今日参加孩子的满月酒,来的女宾都没有带家中的女儿,一群生养过的妇人说话,没那么
&esp;&esp;多忌讳。聊完珠钗头面,夫君儿女,这些家长里短的闲篇,有一妇人忽然道:“你们可知,如今那位裴大人,风头正盛呢。”
&esp;&esp;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静谧。
&esp;&esp;裴璋的妻子是江婉柔的娘家姐妹,但自裴璋入京以来,她们从未见这两姐妹在人前说过话,也不见两府往来,在座的都是人精,看得出来姐妹不睦。
&esp;&esp;这不,那位裴夫人架子可够大的,这会儿都没到,估计今天不会来了。
&esp;&esp;江婉柔面不改色,没有提江婉莹,顺着接话:“我也有耳闻,据说年纪轻轻就入阁,将来前途无量。”
&esp;&esp;众人见江婉柔面色温和,渐渐放开了,有一位夫人道:“我遥遥见过那裴璋一眼,面如冠玉,谦逊温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esp;&esp;“我娘家妹妹的女儿如今正值妙龄,她出身差了些,要是有机会,能嫁与裴侍郎,做个贵妾也使得。”
&esp;&esp;话音刚落,又一位夫人插嘴道:“是啊,我家也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庶女,能和裴侍郎结为姻亲,可得大造化了。”
&esp;&esp;京中权贵皆是如此,嫡女自幼好生培养,长大了百般绸缪,寻一门好姻亲,维持家族荣耀,甚至更上一层楼。庶女就随意多了,反正庶出的女儿不值钱,嫁同等的庶子为妻、嫁高门为妾,或者如当年裴璋求娶江婉莹一样,尽管当时他只是个穷书生,宁安侯觉得他是个人才,一个庶女,舍了便舍了,万一压对宝,如现在的宁安侯,倒了一个恭王,有陆奉和裴璋两个女婿,他依然很得意。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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