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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梁宴洲飞快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拉着梁宴洲的手放到冷水下冲。
她一边给梁宴洲冲冷水,一边立刻拿出手机给秦韫打电话,说:“你快点给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秦韫马上道:“已经打了,他马上过来。”
秦霜嗯了声,挂了电话。
她看着梁宴洲的手在冷水下仍然很红,眼睛有些发酸,抬头看他,“很疼对不对?”
梁宴洲唇边还挂着笑,眼里也带着笑意看她,无所谓地说:“还行。”
秦霜见梁宴洲还有心情笑,说:“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被烫过,我知道疼。”
梁宴洲道:“真的还行,有点疼,但不至于不能忍受。”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住秦霜的下巴。
在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看她,说:“吓到了?脸色怎么这么惨白?”
秦霜点了下头,低头的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那颗豆大的眼泪正好掉到梁宴洲的手背上,像一颗岩浆,滚烫地砸在梁宴洲心上。
他抬手去给秦霜擦眼泪,说:“怎么哭了?只是烫了下而已,冲会儿冷水就没事了,真不疼。”
秦霜点了下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梁宴洲伸手想抱秦霜,这时候顾苒他们一群人跑了过来。
杨轩看到梁宴洲的手,差点要给他跪下了,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刚才摔下去那瞬间,他真的魂都吓飞了,要不是梁宴洲伸手挡了,那盆汤估计要泼到秦霜的身上。
梁宴洲冷冷地看向他。
杨轩被梁宴洲的眼神吓得腿一软,真的差点跪下去。
他脸发白,声音都发抖,说:“哥,对不起,真对不起……”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死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去端那盆汤。
不过他要庆幸的是,那盆汤最后是烫到了梁宴洲,而不是秦霜,所以梁宴洲最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开口说了句,“端不稳东西就别去碰危险品,长着脑子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梁宴洲一向嘴毒,身边的朋友们都习惯了。何况这事儿确实是杨轩的错,他忙不迭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哥,你想要什么随便开口,我给你赔罪。”
梁宴洲懒懒地道:“先欠着吧。”
他见大家都堵在洗手间门口,不耐烦地赶人,“都堵这儿干什么?搁洗手间门口等着开饭呢?”
“……”
秦韫见这祖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凑过去看了眼,问:“你确定没事吗?”
梁宴洲道:“赶紧走。”
秦韫道:“行吧,那我们先回去吃饭了,给周骞打了电话,他马上过来。”
说着,看向秦霜,“秦霜,交给你了啊。”
秦霜点了下头,一门心思在给梁宴洲冲水,根本没心情注意其他人。
秦韫见状,也没再堵在这里,把所有人都赶回包厢去了。
人都走了以后,梁宴洲说:“可以了,不怎么疼了。”
他说着,想收回手,被秦霜拉住,抬头严肃地看他,“不行,最少要冲半个小时。”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睛。
她眼眶微微泛红,是刚才哭过。
他抬手轻轻地勾了下秦霜的眼尾,低声道:“眼睛都哭红了公主。”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没有回话,低下头继续给梁宴洲冲水。
梁宴洲对着别人没什么耐心,但对着秦霜却耐心十足,见秦霜非要给他冲水,他索性由着她随便做什么,耐心地待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周骞赶来了,给梁宴洲检查过后不禁松了口气,说:“幸好冲了半小时冷水,没什么大碍,回去拿冰袋敷一下,我再给你拿一支烫伤膏,没事就多擦几遍,一两天就好了。”
秦霜坐在旁边,听见周骞这样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她也不敢完全放心,回家以后,给梁宴洲敷了一晚上的冰袋,又给他擦了好几遍烫伤膏。
晚上十一点,她去浴室洗澡,换了睡裙以后,又去冰箱里拿冰袋,想再给梁宴洲敷一会儿。
她拿着冰袋去书房,看到梁宴洲坐在椅子里,在打电话。
她听见梁宴洲在讲工作上的事,就没出声,走过去,拉起梁宴洲的右手,她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拿着冰袋给他敷手背烫伤的地方。
但大概因为已经敷了一晚上的冰袋,又擦了好几遍烫伤膏,梁宴洲的手已经不怎么红了,摸上去还有点冰凉凉的。
梁宴洲见秦霜站在旁边给他冰敷,一边接电话,一边伸手把她捞到腿上坐。
秦霜坐着也没乱动,仍然专心给梁宴洲冰敷。
她一边敷,一边仔细地看,从梁宴洲的手背慢慢敷到手腕上,又敷到掌心,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敷,怕有漏掉的地方。
梁宴洲本来在谈工作上的事,但是慢慢的,他整颗心都落在了秦霜身上,看着她拉着他的手,专心给他冰敷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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