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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少女哭噎道,“你知道,我家里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我挣来的钱都用来补贴家里了……我真的好想带我爸爸妈妈建一个不漏水的房子,想给我的弟弟妹妹买几件新衣服,我做梦都想带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怎么办啊,现在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好友的情绪也难过起来,听她的话说,她也是被雪茸抢去翻身机会的一员。
“诶……其实我也很羡慕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能被他选上,或许能把我的病治好呢?”好友道,“听翠丝说过,以前也有跟我一样得病的被选上了,他一定是有办法治好的吧?”
少女:“姐姐,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太好。”好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下面已经快烂完了,估计我也很快就要死了吧……除了永夜巷的那群杂种,也没有人愿意碰我了……你记住啊,那些不怕死的来找过我的,你都不要再接待了,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少女一听,又哭了起来:“姐姐,干这行的,是不是最后都会得病啊?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
好友没给她保证什么,只是说:“那你继续加油啊,争取早点跟个好的金主,离开这里,就不要回来了。”
……
雪茸趴在门边听了太久,以至于完全忘记了门外等他的闻玉白。
直到那人忍不住敲响了门,他才吓得一惊,收回兔子耳朵跑去开门去了。
“怎么这么久?”闻玉白皱着眉上下打量他,“我以为你换个衣服换出事了。”
雪茸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听八卦听得忘乎所以,只打起马虎眼:“诶呀真是抱歉,都怪我,害我们闻长官担心了。”
闻玉白最受不了他这么阴阳怪气地讲话,他垮起个脸,唯一一点沟通的欲望都丧失了。
这两天,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完善行动计划,并且继续在舞台上进行演出,保证持续的曝光。
现场的观众也都很懂事,知道艾琳已经被这位猎犬包圆了,便也鲜少有人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跟他抢人了。
区区几场演出下来,雪茸在闻玉白身上赚得盆满钵满,每次一回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当着闻玉白的面数起钱来。
“当猎犬这么赚钱?”雪茸感慨道,“投错胎了,下辈子就该当狗,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闻玉白懒得理他,只看着他对这些钱爱不释手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小心,回头等案子结了,我就顺着这些钱的味道去捉你。”
雪茸笑起来:“你放心,等案子结束,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店铺,把这些金币换成零钱,让你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闻玉白忽然回想起自己先前在奎尔身上找到的,沾着兔子味的硬币——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闻玉白试探道:“这么熟练,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那当然!”雪茸弹起一枚金币,又抓回到手里,“作为一个逃犯,总得有点反侦察能力吧!”
看样子,那钱确实不是PiaoChang资金啊。确定了这件事,闻玉白的心情便莫名舒畅了起来。
雪茸持续表演的第三天晚上,他继续戴着那只仿造的手表,两人如常完成了当众交易,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玛丽亚的房间。
不得不说,雪茸的钢琴弹得真的很好听,一直等回房关上门,闻玉白都还在忍不住回味那个旋律。
那是一首很神奇的曲子,它的柔和与温暖似乎是具象化的,像是用手轻轻抚摸兔子绒毛的触感。
兔子绒毛。联想到这里,闻玉白的耳尖又忍不住立起来。
“你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闻玉白问,“是谁写的?”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居然生生将雪茸问得一愣。他怔在原地许久,才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嗯?”闻玉白问,“是你的原创曲?”
“不是,不是我写的。”雪茸摇摇头,眉毛也皱了起来,“应该是有人弹给我听的,我记得这个旋律,所以就弹了……”
雪茸的脑回路独特、关注点清奇,如果不是闻玉白问这么一句,他大抵永远不会思考,自己这凭着肌肉记忆弹出来的曲目是从哪里来的。
他好像不知不觉忘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又是谁教会了自己钢琴?
看他的面色逐渐凝重痛苦,闻玉白赶紧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只是顺口一问。”
雪茸也不爱勉强自己,只揉了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又笑起来:“嗯,想不起来了。你就当是我写的吧,这首曲子的冠名权也给你好了,帮它取个好听的名字,以后表演还方便报幕。”
突然收获了一首曲子的冠名权,闻玉白有些哭笑不得,但却也没敷衍了事,而是郑重道:“好,等我想到合适的跟你说。”
正当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间门。
放在平时,就算喂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人敢随便敲响猎犬长官纵享美妙春宵的房门,但这一回,敲门声紧促又坚定,显然确实是有要事紧急找上门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雪茸非常娴熟地搞出些叫人误会的动静后,闻玉白这才起身,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闻长官!”敲门的是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警员,“隔壁宾尼西镇有紧急事务要您带队过去处理,上边要求您尽快启程。”
“宾尼西镇?”闻玉白皱着眉,“那可不近,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警员说:“上边说了,已经安排好其他警官负责接手,这边可以不用您操心了。”
很好,不仅是把自己支开,甚至直接连案件的管辖权都给一并拿走了。
闻玉白回头看了眼门后的雪茸,那人也了然地扬起嘴角——
终于,鱼儿要忍不住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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