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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等了片刻,等得贾守谦全身悚然,除了死死盯着那块炭再顾不上想别的,忽然压迫感十足地问道:“说话,崔时沭到底是怎麽死的?”
贾守谦身上激灵似的一抖,下意识地依然嘴硬道:“我……我不知道。”
阎止叹了口气,向後靠在椅背上,劝说似的慢慢道:“贾大人,你又没杀人,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替别人隐瞒,是什麽大恩大德值得你这麽做。更何况,你就算是想说真话,若是杨淮英先一步把罪名扣到你头上,你就要无路可走了。”
热炭近在咫尺,烤得贾守谦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淌。
施刑的狱卒他认识,是牢中手段最老辣的酷吏。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府衙的短短两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麽,竟使兖州府衙如同易主了一般。有那麽一瞬间,他甚至真的开始疑惑,杨淮英是不是当真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下狱了。
但是他真的没有时间再去想更多的事情了。他眼见着这狱卒嘴角微微向下一绷,略微抽动起来,这是马上要行刑之前惯有的表情。他再也顾不上权衡利害,冒死仰起脖子往後一挣,高喊:“我说,我说!”
额前的炭没有收回,只是停住了。贾守谦借着这个档口仰着脸,竹筒倒豆子般开口:“杀崔时沭的是个大个子,男的,手里拿两个大锤子,我只知道他姓雷。”
阎止问:“在哪儿动的手!”
贾守谦咽了口吐沫,喊道:“东甘盐井,崔时沭撞见羯人了,羯人非要把他灭口以绝後患。我拦了,我和杨大人也求情了,但是羯人何等凶残暴戾,哪儿是我能——啊!”
话没说完他便惨嚎了起来,左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连带着半个身子都没有知觉了,耳边声音顿时忽远忽近,半天才听见阎止慢慢地说:“我既然敢把你关到在牢里,就没打算让这些东西当摆设。贾守谦,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麽样吗?”
贾守谦仰在椅背上抽着气,停顿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阎止冷冷地说:“接着讲。”
贾守谦道:“杨淮英……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就借这个机会,想要借刀杀人。但是那大个子下手太重了,一看就知道死得有问题,所以我们在乱葬岗挖了个身量相似的人充数,没想到还是被他婆娘看出来了。真是……”
阎止追问道:“羯人为什麽会到东甘盐井去,你们到底在做什麽?”
几句话的功夫,豆大的冷汗从贾守谦的额头上淌下来,落进散乱的衣领里,他缓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事情跟郑榷那天说的差不多,他是个机灵人,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有一点他不知道,羯人拿不到幽州的粮食了,他们很生气。田高明已死,便来找杨淮英兴师问罪,最後达成的协议是价钱不变,兖州每年多给一成的盐以作补偿,直到粮道打通为止。杀崔时沭嘛,他已经隐隐猜到事情的原委,若是把这件事情也给告出去,我和杨淮英就都不用活了。”
阎止盯着他问:“这麽大的事儿杨淮英不可能自己做,他是闻侯一手提拔上来的,此事是否闻侯也有参与?”
“不是的,不是的……闻侯年迈,早就不过问这些事了,”贾守谦摇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杨淮英在京中究竟听命于谁,他与京中联系向来背着我。但幽州之乱世子亲历,是谁的手笔你心中应当有猜测吧?当时我就劝过他,田高明死了,他难保不是下一个,如今果然……果然啊……”
牢中静默了片刻,阎止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崔时沭说见到了一个独眼的羯人。这个人是何时进城的?”
贾守谦此时倒知无不答起来:“大概半个月前,杨淮英亲自迎进城的,看他们行李辎重,大概是从南面来的。我早知道他身份不一般,那些个羯人将他前呼後拥地围在中间,他们的方言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殿下’这个词倒是能分辨出来。在京中能称得上这名号的羯人只有一个,我没敢让任何人知道我认出他来了。
“他如今还在城中吗?”
贾守谦深吸了口气道:“就在兖州,和那姓雷的在一起。”
两人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庭院深深听不见打更声,只有夏夜晚风吹拂,渡廊之下流水潺潺。
傅行州把杨淮英直接关进了地牢,没急着审,晾一晚上杀杀威风,由贺容带人亲自看着。
池中水拂过太湖石,将外间的烦扰尽数冲洗而去。细细的流水声飘进浴室的菱花窗,室内水汽氤氲,散着浓重的药香。
阎止回来喝罢了药,又被傅行州按着去泡药浴。温热的水汽通身一过,此时正解了乏懒着不想动。此时他湿着头发散在肩上,趴在浴池边上看傅行州写信。
书房里放着京城的口谕,催促傅行州离开兖州,尽快返回北关。他一肘撑着小几,另一手提笔上写字,言明兖州案件之复杂利害,更兼杨丶贾两人串通羯人,恳恳陈情居留兖州,直至案件清查结束。
他中衣敞着怀,室内穿的外袍散散地披在肩上,头发还滴着水,被阎止伸手接了去,没落在信纸上。他看着傅行州把信送出去再回来,歪过头问道:“你离开北关这麽长时间,你麾下的事务怎麽处置?”
傅行州坐在浴池的阶上,伸手鞠起一捧水来,浇在他背上,笑道:“有大哥呢,我不用担心。这次他带着大嫂也过去了,我瞧着他俩好着呢,咱们抓紧攒钱吧,等着当叔叔就行了。”
“胆子肥了,敢编排大哥了,”阎止伸手点他,转过身出一口气,懒散地靠在浴池壁上,向下滑了点又道,“刑部大牢密不透风,珈乌从中逃脱,想必离不了萧临彻的支持,不知京中此时察觉到了没有。但是我没想明白的是,珈乌既逃了,为何不直接返回羯人大营,来兖州做什麽?”
“争权,”傅行州说,“羯人本性如狼,若是群雄相争,只有头狼才能活到最後。如小灜氏所说,若他们朝中已拥立三殿下,珈乌想要夺回位子可就难了。更何况他丢了幽州的粮线,又失了小灜氏做助力,自然要想办法补回来,这才能回去。”
阎止长叹了一口气,把身体完全缩回水中,闭起眼睛不知在想什麽。傅行州靠在池边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不禁一动,俯过身去将两人的发尾各取一缕,编在一起。
他手上编着又问:“那个章阅霜这几天到哪儿去了?一直没见到他。”
阎止仍然闭着眼睛:“自从那天去过东甘盐井之後,他就一直待在驿馆里,几天都没出过门了。我问过四叔,章阅霜自小在兖州长大,杨淮英把控住了路骁是抓住了他的软肋。杨淮英不倒,他什麽也不敢做。”
傅行州手中灵活,已经编了不短,四股辫均匀好看。他拿在手里欣赏了片刻又问:“是不敢,还是不愿?”
阎止一笑睁开眼睛:“或者换句话说,为了保住他想保住的东西,他什麽都敢做。你想一想,东甘盐井是先废太子建的,什麽样的孩子才会在那里,由一个他的亲信带大?”
傅行州手中一顿,奇道:“难不成他也姓萧?”
阎止慢慢呼出一口气道:“章阅霜此行前来就是为了掩盖过去,一为身份,二为曾经替田高明做过的腌臜事。他要把痕迹都消灭干净了才会踏实。至于他姓什麽,需要等一个时机问问他,就快到了。”
“知道了,”傅行州道,“我会看住他的。”
阎止回头要说话,只觉得发间被轻轻拽了一下,低头看见小辫不由笑了,便侧身过去枕在傅行州膝上,全不管弄湿了衣襟。他手指间玩着辫子,又仰头看傅行州:“还有一件事。”
“怎麽?”
阎止说:“户部侍郎崔吉也在查章阅霜的身份。这崔吉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痴迷农业与数字,从来不问朝堂之事,是难得的纯臣。他找先废太子的後人,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了什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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