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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杞莫闻言莞尔一笑,“没,师兄想知道什麽,我都会说的。”
“……”宣澹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信不信,走上岸就地坐下了。
明明宣澹什麽话也都还未开口,这姓姜的就自觉懂了他的意思,跟过去坐下,手还不老实地勾起一节尾发。
指尖灵力迸发,闪着阵阵金红的暖光,将发丝上携着的水汽尽数烘去。
前边这人感受到後背上若隐若现的动作,暖洋洋的灵力顺着那家夥指尖拂过的地方顺势向上,浸满了自己的全身。
“你做亏心事了?”
“哪能啊,两年多未见师兄,可不得尽心孝敬孝敬。”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人脸上挂着的是何种模样——
眉尾轻轻垂下,满眼尽是促狭,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嘴里说着的都是些不着调的话。
真是气不打一处,不愿再和他装什麽尽善尽美的好师兄弟,恨不得干脆将所有都托盘而出,吓他个魂魄俱散,直直求饶。
宣澹这般坏主意地想着,但到底还是没那麽激进,虽说若是能在这货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很是难得,但……
罢了,徐徐图之。
这件事暂且不谈,这人在自己这欠的账可不算少,有的是事要算。
“你刚刚说的,我想知道的你都会说,”宣澹转身看向他,拍掉了那只还勾着他一缕发丝的手,“真话?”
姜杞莫分外自然地将那被拍开的手收到一旁,刻意不去回想刚刚手与手相触时的那份酥麻感,他轻咳一声,眉眼微擡,一副纯真无辜的模样就这般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宣澹眼底,“我何时对师兄说过假话?”
宣澹心底嗤笑,也懒得去和他掰扯什麽时候说真话又何时说假话,“我只问你一个,璞阁是怎麽回事?”
弯弯绕绕想要试探,最後还是只选了个不轻不重的名头问,自己何时也成这优柔寡断之人了,宣澹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是吃过的苦头还不算多吗,怎的还愿意为他考虑万分。
自己都挑着问最轻的了,要是这家夥嘴里还是个没把关的,胡乱讲一通,就别怪自己将所有都叠在一起算了。
可惜,姜杞莫从小便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长这麽大,也只是对宣澹讲鬼话时可能会斟酌着掺点真的,这下也就还是循着以往的做法,真假并上地掺着哄眼前的人:“璞阁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是和我百年前的先辈有关,可是璞阁里的欺负了师兄?”
“……”宣澹简直要气笑了,好得很,这家夥压根没有半分要露底坦白的意思,妄想用一句‘不清楚’就将自己的问题堵回来,自己真是给他好脸色了,这几乎没有设限的问题都被他回绝得完完全全,难道在他嘴里说几句实话就能要了命?
现在是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恢复记忆了,倒是没法做到就事论事了。
不对,为什麽非要就事论事,连坐不行吗?
宣澹在心里直直问着自己这个问题,自己为什麽非得给他想後路,连坐坐死他不好吗?
姜杞莫答完上个问题後自觉自己讲的毫无毛病,又真诚又实在的,完完全全将自己摘出去了,可久久没瞧见师兄有所动作,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这种惴惴不安的预感是怎麽回事。
随後他便听见了一段极轻的笑声,刚要松口气,下一秒脸上便传来柔软的触感,说柔软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还带着狠狠的掌风,一瞬後就只馀下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姜二是怎麽想的,竟也死死没躲开,生生地受了这下,微扬的嘴角这回是完全收了回去,一点不敢探头了。
他无法再忽视脸颊上那明显的疼痛,用舌顶了顶腮,脑子里想的却是——
手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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