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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点她就被清雀念叨了不少次。
她干活仔细,每件衣裳送出去之前都会反复检查,玉石丢失,那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了。
清雀急了,上前道:“蓉蓉,你发什麽呆啊,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沈萱没作回应,只是转头看向老张身後躲着的两位小姑娘,她们看着怯生生的,缩着头不敢与人对视,只是紧紧抱着怀里早就准备好的证据瑟瑟发抖。
“还有你们,一并说说吧。”
清雀那想揍人的劲儿上来了,挤到两人旁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可得说清楚了,不然我这拳头可是不饶人的!”
其中穿淡绿色纱裙的小姑娘眼角挤出了眼泪,断断续续道:“这,这衣裳布料不对,你先前告诉我说是京城里时兴的绸缎,可我拿到手,感觉…感觉不对了,哪有这样骗人的…”
她身边的姑娘年纪较大,壮着胆子说道:“就是,你们这是以次充好,我的衣裳也被偷换了布料,你们将卖不出去的孬货给我们,就是觉得我们好糊弄…”
燕柒一向稳重,也被这些话气得直发抖,店内几人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如果真是店里的疏忽,那也不该被这些人诋毁。
她的怒火被一声浅浅的哼笑声打断,擡头惊讶看去,沈萱无丝毫慌张,在她坦然目光中,甚至看不出来半分歉意,反倒是胸有成竹地略过那三人,走到门前,对着衆人说道:“我来告诉你们,这背後闹事之人的良苦用心吧。”
话音未落,她动作迅速地将第一位大娘的外袍夺来,轻轻扯下一根银线,说道:“这件外袍确实是前几日我们店铺所售,但破损我不认。”
大娘上前要抢,被反应过来的燕柒反制住胳膊,她忙道:“你这死丫头果然是要强词夺理。”
“闭嘴!”
燕柒的喝令声使大娘果断闭上嘴巴。
随後沈萱双手将外袍损坏那处撑开,尽可能地让更多人看见其中的古怪,“这银线破损的地方,断裂整齐,明显是有人刻意割开的,至于为什麽要自毁了这件外袍…大娘,是谁指使你的?”
大娘顿时腿软,狡辩道:“我没有!这衣服就是质量不好…”
沈萱并未接着逼问,而是将矛头转向屠夫老张,她虽然有些害怕这人高马大的屠夫大哥,不过当场这麽多人在,她也不必胆怯。
“张叔,大家是街坊,你又何必来诬陷我,这玉石到底去了哪,你应该比我清楚。”
清雀离他最近,听到沈萱的指点,她立马看向那玉石丢失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底下布料有撕扯的痕迹,“好啊,原来是你自己把玉石抠了,反咬我们,想讹钱是不是?”
眼看计谋被拆穿,老张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估计是还没想好说辞,被沈萱的话打断,她瞥了眼两位准备偷溜的姑娘,直言道:“至于你们二位的衣裳,所用布料的确不是绸缎,因为它被人调包了。”
“你…你又胡扯。”
小姑娘为自己辩解,可她的声音早被淹没在人群中。
沈萱走到两人面前,摊出手後,没有多说,二人面面相觑,最後还是乖乖将衣服递了过去。
她翻出内侧袖口,往上圈了两道,“曾经在我家买过衣服的,现在可以翻翻自己的袖口,那里我绣了一个‘陈’字。”
而她手中那两件衣裳的袖口处空空如也。
答案显而易见。
顾客皆松了口气,立刻将闹事的三人赶走。
衆人都为她沉着冷静的态度折服,但却不知道她一直强忍着怒火,心脏因气愤而起伏跳动,都被她平静的外表掩盖住了。
清雀现在哪有心思管客人,上前就要抓住那三人,却被沈萱拦住,“罢了。”
眼看那三人溜走,清雀闹着不肯善罢甘休,“凭什麽放了他们,就应该把主使者问清楚!”
沈萱看了眼街头秀秀成衣铺的方向,“是谁已经明了,再追究,难道都不想好好开店了吗?”
燕柒越发佩服沈萱,原本对她的好意也是因为公子的吩咐,可经过今日的事,她发现沈萱确实不像是生养在村里小门户的姑娘,这做派,更有大家之风。
她配合将清雀拖走,现在裁衣坊不能惹出事来。
此次风波解决,待顾客走後,沈萱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街边。按照她现在的脾气,却是有过一瞬间想冲去秀秀家理论一番,但她知道不能。说好了要来好好干活,若是真和秀秀家撕破脸,那以後街坊邻居还做不做了。
此次是秀秀家理亏,只要她们不再搞事,沈萱愿意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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