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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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sp;&esp;这支白兰地由六种浆果混酿而成，口感上不像其他烈性酒那么刺激，司施喝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喝了个微醺。

&esp;&esp;她没有任何醉酒后的不良恶习，唯一特点是胆子会变大，话会变多。

&esp;&esp;她捧着酒杯，看了一会儿海，又转过头，直勾勾看着裴弋。

&esp;&esp;裴弋和她对视片刻，伸出手，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脸。

&esp;&esp;他的手温度很低，司施一喝酒就上脸，这会儿只觉得他的手背凉凉的很舒服，下意识又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一点。

&esp;&esp;裴弋拿走了她的酒杯：“你喝醉了。”

&esp;&esp;“还好，不算醉。”司施觉得自己用词很恰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做什么，也知道你是谁。”

&esp;&esp;裴弋表情很淡的看着她：“是吗。”

&esp;&esp;“既然没醉，”裴弋转过头，直视前方波光粼粼的海面，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问了一个通常在清醒状况下才会讨论的问题，“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esp;&esp;司施皱着眉沉默少时，依然是恰当的用词：“还好。”

&esp;&esp;“就跟大部分人一样毕业工作，生活有好有坏，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焦头烂额，没什么特别值得拿出来说的。”司施问，“你呢？”

&esp;&esp;裴弋故意学她，类似的意思，却用两个相反的字眼表达：“不坏。”

&esp;&esp;司施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寒暄，问题和答案无非就那么几个。

&esp;&esp;她没说话，低头又看到裴弋手上的戒指，裴弋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视线的落脚点。

&esp;&esp;他提起手，在司施愣神的时间里，他的手指似有若无触碰她的眉骨，描摹她侧脸的轮廓，司施感觉到戒圈冷硬的触感和弧度。

&esp;&esp;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呼吸快要交缠在一起的时候——

&esp;&esp;司施别过了脸。

&esp;&esp;裴弋停下来，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撤退，喉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笑。

&esp;&esp;“看来真的没醉。”

&esp;&esp;010从今往后总比过去自由

&esp;&esp;面上灼人的热度骤然消退，司施的声音也随之降温：“是你醉了才对。”

&esp;&esp;“是么。”裴弋答得漫不经心，分不清是疲惫还是敷衍，“你脸上，破了一道口子。”

&esp;&esp;司施一愣，没来得及思考更多，就条件反射地要伸手去摸。

&esp;&esp;“别乱碰。”裴弋抓住她的手。

&esp;&esp;察觉到她一瞬间的紧绷，裴弋侧过脸，目光扫过她脸上轻透的绒毛，带着她去摸伤口边缘，“按一下。”

&esp;&esp;司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出了故障的提线木偶，僵硬，木然，被裴弋牵着走。

&esp;&esp;她依言行动，握成拳的食指指节按下去的瞬间，感受到附近伤口被牵扯的细微疼痛。

&esp;&esp;不禁皱眉：“什么时候弄的？”

&esp;&esp;裴弋笑了：“你问我？”

&esp;&esp;司施也觉得有点离谱：“我自言自语。”

&esp;&esp;她摸出衣兜里的手机，打开相机前置仔细端详。难怪她一路上都没察觉，就是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连血珠都没有，不凑近看都发现不了。

&esp;&esp;确认了伤口的位置，司施手臂垂在身侧，拳头还被裴弋裹在手心里。

&esp;&esp;她暗暗使了点劲儿，想就此挣脱。却发现裴弋手上力度未减，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esp;&esp;她抬起头，和裴弋对上双眸。

&esp;&esp;气氛陡然间掺杂进了别的看不见的漂浮物，变得微妙而胶着。

&esp;&esp;戒圈的存在很突兀，是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司施复又低头，看着裴弋无名指上的光圈，手与手角力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猜测它的真正含义。

&esp;&esp;在她的印象里，裴弋不是那种会给自己贴上毫无根据的标签的人。

&esp;&esp;姚以棠那天的话，仔细一琢磨，似乎只能证明裴弋还没有结婚，但不能证明他单身。她以为自己是裴弋的女朋友，可能是因为裴弋真的有女友，只是还没让她们见过面，所以才猜到了自己头上。

&esp;&esp;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现在算什么？难道真的如章浪所说，裴弋明明已经有了女友，却没有恪守作为男友的本分，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来撩拨她？

&esp;&esp;酒精让她的思维不再拐弯，话语也变得直白：“你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什么意思？”

&esp;&esp;她的声音不大，比起问询，更接近喃喃自语。

&esp;&esp;但裴弋听见了，扣着她的力度更紧了一些：“你很介意？”

&esp;&esp;他的口吻很随意，像纵容，又像是在嘲讽。

&esp;&esp;司施从中听出不一样的意味，这枚戒指的存在，本就先于他们的重逢。她一个后来者的质问，在前者的映衬下，反倒显露出几分苍白和不知好歹。

&esp;&esp;司施单手扶着裴弋的肩膀，把他推开。

&esp;&esp;她不想再和裴弋玩这种语焉不详的游戏，她也没有忘记分别十年的沟壑和距离，更不愿意在喝酒昏头的情况下，被动插足别人的感情。

&esp;&esp;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后，缓缓开口：

&esp;&esp;“裴弋，认真地说，再见面以来，我很感激你所给予我的帮助。今后如果你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请告诉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会尽力而为。”

&esp;&esp;她直视着裴弋的眼睛，先礼后兵，“除此之外，你我都很清楚左手无名指上戴戒指意味着什么。我不了解你现在的感情状况，但显然，无论怎样，我们都应该保持距离。”

&esp;&esp;“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当做玩笑，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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