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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不说准,那不是钻进了屋还能是躲去了哪儿,咱一同进去把人给摁住!”
康和跟范景走上去,瞧着这处竟是程家。
“程家就住一寡妇和小寡夫,咱一群大老爷们儿大晚上的蹿进去像甚么话。咱喊一喊,教屋里的人来开门。”
“等你那般慢腾腾的进去贼早跑了,上回偷了俺家几十斤的腊肉,俺自家里都不舍吃呐,这厢哪教他好走!”
几户挨了偷的人家,丢了米面肉粮的气本还没消,此番又撞贼,心头的火气大涨。
眼下哪还顾甚么寡妇不寡妇的,一个叫冯三儿的年轻小伙子气势汹汹操着家伙就冲了过去,全然是听不进人的劝了。
后头三个汉子也大了胆儿紧跟了进去。
康和眉心紧紧的,他心头觉今儿的事有些怪,但此时也不由去多想。
门碰得一下教撞开,范景架起了弓,屋里头随之也传出了一声惊叫。
“贼教扣住了?!”
“俺听着好似是那尤哥儿的声音咧。”
外头的人嘀咕着也要进屋去看个明白,然则不等人挨着门,撞门进去的几个汉子,低拉着个脑袋又从屋里出来了。
康和见状,握住范景架弓的手,示意他放下来。
“如何都堵在这处!贼可是教扣住了!”
徐扬打着火把,召着十几个村户打后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那火光亮堂的好似天要亮了似的。
一夕之间,程家外头围了二十几号人,甭说是贼了,飞只鸟出去都要教人给打下来。
“冯三儿,咋进去了又这样快出来嘛,贼呢?!”
那冲在前头进去的冯三儿教乡亲抓着问,一张脸臊得通红:“没......没......”
“没甚么没!你这小子是要急死人是不是?俺们进去看!”
冯三儿连忙拽住人:“别进去。”
一妇人约莫是看出了些不对,连道:“大粮,你一个男子别去,俺一妇人好进去。这处俩寡咧!”
吵嚷着叫大粮的男子见此安静了些下来,由着那妇人喊了哥儿娘子跟着进去瞧,谁想冯三儿竟也还是把人给拦住。
“你这小子要作甚,莫不是跟那贼一伙儿的!”
大家伙儿教冯三儿弄得恼火了,这程家也是怪,外头都闹腾开了也不说开门出来。
性子急的便开始嚷:“说不得就是这俩守寡的出来偷,俺每回打他们家门前过都闻着肉香咧。今朝就进去看个明白!”
村户教扇起了火,就说要冲着进去,冯三儿见此又急又臊,大呵了一声:“都甭去了,甭进去,里正在里头!”
这一破嗓子的吼,闹哄哄的院子登时没了声儿。
诸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一时都痴愣住了。
“大、大晚上的里正在程家作甚?”
一憨傻的问了一句。
谁都没答复他的话,程家现在就一个老寡妇,一个年轻貌好的新寡。
白日里头上人家里,晓得些分寸的男子都只在院儿里头。
这大半夜的,一男子在寡夫屋里头还能干甚?
大庭广众下,这事情实在是教人又羞又臊,谁都不好意思张口说咧。
要说村里谁家男子也便罢了,偏生是乡长,这教人咋办嘛。
“里正......里正咋这样干嘛,这事给弄得.......”
钱二爷听得动静说村里又遭了贼,慌慌忙忙的起身,闻见贼教堵在了程家,赶紧过来看。
撑着一把老骨头紧赶慢赶来,贼没见抓着,反倒是听得自个儿的好徒弟窝在人寡妇屋里头,教乡亲以为是贼给堵在了屋里没脸出来见人。
钱二爷登时又气又恼,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旁人不好意进去,他却大着步子进了程家,须臾,屋里头便传出了骂声。
“你不要面皮!像个甚么人样!”
“俺这张老脸都教你给羞落了,提不住裤子的玩意儿!”
村里头这样多的人在,钱二爷就是想给陈雨顺留些脸面,时下也气得顾不了甚么面子了。
屋里头骂得难听,大伙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下去。
康和没好事的跑进去看热闹,村里的人也多少还是有些分寸。
这当上,便是心头已经笑开了,却也没敢进去触霉头。
“大伙儿也都散了吧,散了,散了,这处有钱阿公在。”
徐扬见着这般势头,人站出来多理事的张罗着诸人重新去寻贼,也甭离家太远了,怕屋里头没精壮在,贼反回去偷东西。
大伙儿在他吆喝下给散了去。
康和看向徐扬,火把光下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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