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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讽刺谁,白厅的安保难道不是mi6吗?康斯坦斯悄悄翻了个白眼,回敬一个礼貌的笑容,“是吗,那可真的再好不过了。”
车停至贝克街,这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康斯坦斯跟在麦考夫身后,站在贝克街一处白色住宅大门前,黑色的大门上挂着「221b」门牌号。她想伸手敲门却被麦考夫制止。
“他不会给我开门。”扔下这句话,麦考夫就以非常娴熟的手法把门「咔」地一声给撬开了。康斯坦斯还在想他口中的「he」是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踏过狭窄的台阶,走进二楼的一间卧室。
这是间很普通的卧室,浅绿色的墙纸和带着乡村风格的家具摆设看起来意外的和谐温馨。如果能忽视掉书架上那颗骷髅头和那面密密麻麻都是弹洞的墙。实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十月末的伦敦天气寒冷,古董式壁炉显然被它身体强健的主人所忽略。
而它的主人,这位身材瘦削,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深色卷发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弹着小提琴。是的,纤细的手指无趣地勾着琴弦,真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你又要使唤我了,麦考夫。”男人坐在手工布艺沙发上,锋利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射向突然出现的麦考夫,以及他身边的康斯坦斯,“哦,你身边的这位女士,真是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康斯坦斯脚步一顿,她眯着眼打量着他,语气迟疑,“你……是谁?”
“夏洛克,”麦考夫维持着自己风度,他的手掌紧握黑伞的竹柄处,略带压迫的视线与男人挑衅的目光相撞,“这是舍弟,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位是——”
夏洛克的眼睛只在那把黑伞上停了一瞬,便出声打断他:“麦考夫,你换了伞,你之前那把呢?”
康斯坦斯经他一提醒,才想起之前麦考夫借给自己的伞还在骑士桥的家中,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麦考夫手中的黑伞,明明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哦,在这位康斯坦斯·阿普比小姐的家里,”夏洛克身子后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双浅绿色的眼睛瞧着她,说话时毫无表情,语速快得像连发子弹,“哦,康斯坦斯·阿普比,牛津贝利奥尔学院ppe毕业,唔,一名政府公务员,”他抱着小提琴,视线移到她的手臂:“你太弱了,不仅毫无格斗能力,还同时患有失眠症和神经性厌食症。哦就算这样,你的烟瘾也很大,喜欢的牌子是——”他突然停顿,鼻子在空气中轻嗅,眼睛突然绽放光彩,斩钉截铁道:“是sobraine,你上午才抽了一根。”
康斯坦斯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辩解道:“烟草能让我大脑更理智。”听到这话,夏洛克这才正视起她,脸上浮现奇怪的笑意,“阿普比小姐,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一致。”
“所以,我们之前认识吗?”康斯坦斯绕到最初的问题,她坐在夏洛克对面的沙发上,手指习惯性地摩挲下巴,她觉得今天能从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打听到什么,“你观察力这么强,不可能有一点看不出来,但你为什么没说?”
被质疑的夏洛克笑意停留在脸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显而易见,你不是一个会照顾,唔,陌生人感受的人,所以,”康斯坦斯转过身,探究的眼神落定站在沙发边的麦考夫身上,她用的是陈述语气:“是麦考夫让你别说的。”
麦考夫紧绷的身体就像一道笔直的墙,他接受了她那道探究、疑惑甚至带着一点感动的目光,等等,她在感动?就仅仅因为这个而感动吗?他嘴唇紧闭,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快到令康斯坦斯抓不住。
“麦考夫?”夏洛克露出一丝古怪的笑,他重复道,“你叫他麦考夫?”
康斯坦斯放下手臂,头靠在软垫上,不知道这两者之间什么联系,“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夏洛克眉毛一挑,斜靠在沙发上问他们两个。他在想,六年前康斯坦斯给麦考夫那枚戒指的含义,以及她现在手指上……的戒指究竟是什么意思。
房间陷入一阵奇怪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打破。
康斯坦斯本来应该出声反驳夏洛克的。但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陷入沉思中,仿佛正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而麦考夫,当他听到夏洛克这难得惊世骇俗的问题时,这面坚不可摧的墙竟难得晃动了几下,强压在心头的欲念催促他第一时间望向她,而她似乎在思考,在思考什么,或许跟麦考夫生活在一起也不错?这种想法令他走向一种未知的困境——他不该跟康斯坦斯在一起,以及他想跟康斯坦斯在一起。
而关于后者,他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厨房突然发出了巨大动静——「砰」——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
三个人望向声音的源头:一个竖着耳朵,无意中听到他们谈话的男人,因过于震惊不小心撞倒了厨房里摆置的椅子,椅子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看到三个人都同时盯着自己,这位拥有茂密棕发,身体十分强健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他有点尴尬地看着康斯坦斯,“阿普比小姐您好,我是约翰·华生,夏洛克的……唔,室友。”
麦考夫用黑伞戳了戳地,木质地板发出「登登」的声响。仿佛预示着他难以维持面上的友好,他目光冷淡地打量着约翰,说出的话有些不留情面,“华生先生,也许你该懂得如何进行正常的社交交流,而不是在厨房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不过康斯坦斯的重点不在这里。
“室友?”康斯坦斯张大嘴巴,显然难以置信,她转过身盯着麦考夫,目光流露出几分失望,“你居然让你弟弟租房住?还是这样的环境。”她环顾四周,看到陈旧的家具和满是弹洞的墙纸,有种自己也住在这里的辛酸感,“麦考夫,身为兄长,你真的太小气了。”
百口莫辩的麦考夫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我,小气?”他眉毛上扬,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又指向夏洛克,声音提高了许多,“康斯坦斯,他是成年人了,住在哪里是他的选择!”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brother。”夏洛克此刻插了一句。
见两个人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约翰赶紧出来打圆场,“其实这房子蛮不错的,”他见康斯坦斯一脸不信,又顶着麦考夫隐约威胁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你看,这里地段不错,离地铁又近,还在市中心,租金又不贵,就真的还不错。”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麦考夫打断他的话,执着黑伞又狠狠地戳了戳地,他的目光望向正在看好戏的另一位福尔摩斯,“夏洛克,有案子需要你帮助。”
“不接。”夏洛克弹了一下琴弦,毫无顾忌地拒绝他。
“为什么不接?”康斯坦斯迅速看完手机里有关夏洛克的资料后,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意外:“你不是无聊吗?”
“你为什么不去?”夏洛克扬了扬眉,视线从站着的麦考夫扫到坐着的康斯坦斯。他们看起来真的是……有点像。
“出外勤不在文官的工作日程里,”康斯坦斯翘着腿,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她的手指交叉放在膝上,一副大权在握的姿态,“再说了,现在叙利亚问题这么严重,我走不开。”
现在更像了。夏洛克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琴弦往上拉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望向麦考夫逐渐圆润的下巴和微微隆起的小腹,讽刺道:“有的人不出外勤都增胖了不少。”
康斯坦斯意外地瞥了一眼麦考夫,见他回避视线,倒是笑出了几分真心,“也许伏案工作也算一种锻炼。”
“咳咳,”约翰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努力不让自己的笑显得过于明显。
麦考夫暗中收腹,往前迈了几步,语气颇为强硬,「夏洛克,这是国家大事」。随即他又露出那种熟悉的笑容,眉毛上扬,「也是封爵的好事」,最后眼里透着几分威胁,再三重申道:“我希望你能接下此案。”
康斯坦斯看着不肯退让半分的福尔摩斯兄弟俩,心里感叹着麦考夫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居然拿封爵要挟人,真的以为人人都像她的爷爷汉弗莱吗?
但没想到话音刚落,夏洛克就立刻起身,褪去先前的漫不经心,立刻严肃地问他:“什么案子?”
这一转变看得康斯坦斯目瞪口呆。这位福尔摩斯看起来不像是一位沽名钓誉之辈吧,怎么就那么爽快地答应了?还是里面有什么她不知情的内幕,姓福尔摩斯的行为怎么都那么出乎预料?
直到走出贝克街221b,康斯坦斯还是云里雾里的,她站在街边问麦考夫,为什么一说封爵夏洛克就答应了。麦考夫只是神秘一笑,并不作过多解释,他转过身抬眼望向二楼的窗口。
而此时,站在二楼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夏洛克却突然拉上了窗帘。约翰想到之前康斯坦斯的话,他问夏洛克,“你之前少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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