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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搞不来舐犊情深那套,鹿灵宝真要生下这个娃娃,力所能及之处,他总归还是要帮衬一点。
让贺仙澄去带上鹿灵宝,出发之前,他找个借口去给藤花、云霞安排了一个较远的目的地,约定到了那边再相见,之前她们就找个隐秘地方炼蛊,做好记号让他能及时找到就好。
剩下半包金豆子都给了她们,以她们的应变和身上的蛊虫,吃喝不愁的情形下躲个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
真要因为战乱失散从此无缘得见,袁忠义不曾动心,又怎么会有半点留恋。
倒是藤花神情黯然,依依不舍,分别时还不停轻声催促他,一定要早点过去找她们。
北渡的两条船上并没带船夫,袁忠义、贺仙澄、张红菱、鹿灵宝与两个较壮实的丫头占了一条,两两轮替划桨,另一条上则是张林氏带着六个亲兵,其余空地,都装的是匆忙带出的金银财宝。
张林氏的船上人多了一个,财宝也摞得更满,吃水颇深,还不到江心,就远远落在后面,袁忠义不得不指挥划桨的放慢速度,稍微等一等。
雨水已经小了许多,江心还算风平浪静,袁忠义水性虽然不怎么样,但内功深厚,一口长气可以屏息良久,倒也不慌,只是隐隐觉得,如此顺流斜穿芦水,入龙江主道,东进上岸蜀州的路线,似乎风险极高。
翼州水军增援尉迟狰,最快的路线便是沿龙江西行,逆流进入芦水河道,跟着向东南斜漂,可直抵芦郡北门。
张红菱也知道这一点,才会焦急站起,把红披风缠在木棍上拼命摇晃,大喊:“娘!让他们划快点啊!这里很危险的!”
此刻这条船上是轮到鹿灵宝和贺仙澄划桨,鹿灵宝还呆呆傻傻,一听危险二字,双眼一瞪,挽起袖子的两截藕臂哗哗发力,猛划起来。
贺仙澄眼见船头就偏了方向,赶忙咬紧牙关也跟着加速,免得小船在江上莫名绕起圈子。
这一下,前后差出的距离更远,细雨如烟,几乎都要看不真切,只剩下一个落在后面的影子。
张红菱还想再喊,忽然听到东侧龙江江面上传来一句:“有人北渡!拦截!”
“糟!”贺仙澄脸色微变,急忙提醒道,“是翼州水军,快划!”
鹿灵宝显然将内力都用了出来,头顶青丝之间升起淡淡薄雾。
贺仙澄也不敢怠慢,长吸口气,吐息运转,把小船几乎划成一只水鸟,掠向对岸。
张红菱心急如焚,尖声喊道:“娘!娘!你倒是快些啊!”
眼见东侧水面许多突击小舟出现,上面光汉兵卒纷纷张弓搭箭,她彻底乱了阵脚,抓住袁忠义的衣袖哭叫道:“袁郎!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
袁忠义摸出几枚铜钱,单足踏在船舷,沉臂凝力,哧的一声打了出去。
他内力惊人不假,可这等距离,轻薄铜钱毕竟比不了强弓劲弩,他将船头一个击毙打下水去,当即就有许多点了火的箭嗖嗖飞了回来。
他急忙拿起船后粗索,运力长鞭一样甩开,将飞来火矢打入水中。
“啊啊啊——!”那两个丫鬟吓破了胆,尖叫着跳入水中,唯恐被火矢射中,烧死在船上。
少了两个没用的,小船顿时轻了许多,袁忠义咬了咬牙,道:“红菱!去舱里只把最值钱的留下,剩下全丢进水中,再提提速度,咱们能上岸!”
“那我娘呢!我娘呢!她还在后面啊!”张红菱泪流满面,已经失了方寸。
“你们上岸,我划船去接她,走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在临麓郡霍四方那边见面!”袁忠义挥舞长索,勉强将又一波箭雨打落。
只要哄着她们先往临麓郡去,只剩他一个,返回去救没救人,还有哪个知道?
找个安全江面划船兜一圈,水军走了,来捞一捞漂散的东西,算是尽过人事,也就罢了。
张红菱咬牙丢下去数个箱子,小船急驰,对岸不多时便近在眼前。
这时那些水军掉转船头,大喊着还有一个,往南而去,显然,是去抓张林氏了。
张红菱等不及小船靠岸,拎起最后剩下的两个大包袱,便催着贺仙澄和鹿灵宝,与她一起跳入水中,游完最后这段距离。
袁忠义只得转身坐下,不必掉转船头,就这么逆划破浪,向着张林氏那边迎了过去。
远远就听到女亲兵清脆的呼喝之声,烟雨之中,火光飞舞,他再划近些,就看到小船不仅已经起火,还被这些更快的军船抄过前方,截断了路。
不是没有机会,这批来拦路的船,已经不再射箭,似乎打算将船撞沉,下水把人活捉。
想到那珠圆玉润丰美娇嫩的成熟寡妇,袁忠义微微一笑,决定出手。
他最后猛一划桨,站起将那根绑船长绳发力拽断,往手臂一缠,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展开已达九重的醉仙步法,向着中央困境中的小船跃去。
六个亲兵已经倒下三个,箭引燃的衣服都没去扑,可见已经被扎成了死尸。
张林氏应该已经缩回了小小的船舱,但舱壁正在燃烧,她很快就会出来——或者被烧死。
袁忠义手中绳索一挥,比张红菱的鞭子更快更狠,左右一扫,便将最近那条船上的士兵都打落在水里。
借着这条船的甲板一踏,他总算到了张林氏的船上。
饶是装神弄鬼淡定若仙,此时此刻,这张脸上也看不到半点微笑,眉眼之间,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
看到袁忠义的瞬间,张林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会儿没时间废话,他一掌挥开火苗,展臂将她拉出来,沉声道:“深吸口气!”
张林氏毫不犹豫猛地往胸中长吸一口,紧紧闭嘴憋住,那本就沉甸甸微微摇动的饱满乳房都仿佛跟着大了一圈。
袁忠义故意将手臂一横,穿过腋下搂在她胸前,纵身一跳,便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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