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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啊,他在晋国姬氏的宗庙里,认了她是妻,也在他的先祖与父君面前,认了她的孩子。
心头滚热,与谢玄一样热血澎湃。
这一日的祭拜她毫无准备,可却又全都在意料之中。
还不曾有过大婚,但却已是迟早的事。
赵媪与莫娘在一旁帮着谢砚与谢密跪拜,小小的孩子们懵懂地朝姬氏先祖归了下去,跪得歪歪扭扭,却也有模有样。
听着他们的父亲一字一顿,“晋国被三分的天下,就要回来了。”
铜心铁胆,掷地有声。
是啊,阿磐抱着谢挽抬头看香案,案上黑沉沉的,那是整整三十八座排位啊。
那泱泱巍巍的大晋曾强盛数度,历经三十八代国君,存续六百余年,一朝三家分晋,便在史书上灰飞烟灭,再不复有了。
可有了谢玄。
有了谢玄,这被赵魏韩三家瓜分的晋土,就要回来了,也一定会回来。
回到谢玄手中,也必将回到谢玄的子孙手中。
初时的霞光渐次落下,从他们身上一寸寸地沿着大殿退出,再退出,这宗庙大殿的天光渐弱,也渐次暗了下来。
有将军悄然点了烛,与长明灯一起又重新把这大殿映得亮。
阿磐打量着这周遭的人,孩子们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因而都静默着,抽搭着,而崔老先生兀自抚着心口,仍旧陷在忧伤悲切的深潭之中不能挣脱。
阿磐心中不忍,因而轻声劝道,“先生是晋国最大的功臣,夙愿得偿,功德无量,但请千万保重身子啊!”
谢砚学着母亲说话,“阿翁,保重。”
谢砚说,谢密也跟着说,“阿翁,保重”
那老者长叹一声,揽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含泪点了头,“阿翁保重,阿翁还得守着你们的父亲,还得看着你们长大”
一旁的人温声道,“先前诸多误解,阿磐,给先生磕个头吧。”
是啊,先前诸多误解,如今什么都过去了,做小辈的,该给谢玄的先生,给谢砚的阿翁磕个头。
从此捐弃前嫌,再不提旧事。
赵媪闻言从她怀中抱走了谢砚,她便也正身,正襟,正色,朝着崔若愚伏地深深一拜。
她温婉地说话,也是第一次与崔若愚以平等的地位说话,她说,“我与先生的心,是一样的。”
那老者阖眸闭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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