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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危亭说:“我还是会和对方解释清楚——越是重要的人,就越要解释清楚。”
他那时候没能回答得上禄叔的问题,是因为没有很想一起出海、没有很想每天都能见到的朋友。
既然没有这种人,当然也就没有办法设身处地的想这件事。
但现在遇到了骆炽,明危亭开始逐渐能理解这种感受。
他察觉到任夫人投过来的视线,继续说下去:“要是我和火苗里有任何一个人违背了约定,没有去见对方,被留下的那个人都一定会更难过。”
任霜梅笑了笑。
她没有对这个故事做任何点评,只是温声开口,建议明危亭:“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吧。”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正想拜托任夫人帮忙查母亲的下落,试着提出请求:“可以请您帮我找一找吗?父亲屏蔽了相关的消息,只靠我很难找到。”
“当然没问题。”任霜梅毫不犹豫,二话不说拿出手机,问明危亭,“妈妈叫什么?”
“姓燕。”明危亭说,“叫燕语。”
任霜梅打了第一个字,听见明危亭说出的名字,停顿了下,抬起头。
明危亭微怔:“夫人?”
“燕子的燕。”任霜梅说,“鸟语花香的语。”
明危亭点了下头。
任霜梅有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愣了一会儿,忽然笑出来,把手机放下:“不用查了,我们两个关系很好,是笔友。”
任霜梅交了很多笔友,和这位燕女侠最投契。两个人甚至还一起去草原上骑过马,爬过雪山,抱着还没被驯服、脾气相当烈的小汗血马摔过跤。
她听过对方的很多故事——这个故事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
虽然家里书香门第源远流长,但燕语一向是家里最执拗、最叫家人头痛的那个,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住。
“你妈妈那时候已经病得不行,连床都起不来,还和家里闹着要去码头,闹得很厉害。”
任霜梅说:“后来她家里实在拗不过她,派人去了,发现那艘船没有来。”
“那个——”任霜梅停顿了下,谨慎地没有暴露信上快意恩仇的称呼,“那个船上的男人。”
任霜梅说:“只让人给她带留了句口信,说她的身体太弱了,不合适在海上生活。”
明危亭忍不住蹙紧眉:“是我父亲的错。”
他不知道当时那些事的具体内情,稍一犹豫还是低声问:“听到这种话,母亲有没有伤心?母亲身体还好吗?”
任霜梅轻轻咳嗽了一声。
……燕语倒时没有伤心。
但是气炸了。
这些年来,明危亭的父母倒也未必完全像是他的视角,没有任何联系。
至少燕语得知这件事,气得大口吃饭倒头睡觉,前所未有地配合着把身体养好之后,还特地租了个无人机。
无人机拖着“你才身体弱,你才不适合在海上生活”的横幅,相当招摇地踩着点直奔固有航线,划过了明先生那艘船的头顶。
明危亭的父亲似乎也悄悄下过很多次船——就比如她们去旅游的那次。
一路的住店都前所未有的舒服,进哪家店铺都“刚刚好”就有新到货的、燕语最喜欢的东西。衣服恰好就是燕语一直想买的,珠宝店的老板恨不得追着一折卖成色最好的蓝宝石。
就连吃个饭,店家的特色菜都恰好是燕语最喜欢的那几道,燕语才吃了几口,就把筷子一扔,拔腿追了出去。
那一次,她们还是没能找到人。
所以燕语更生气了。
旅游结束回家,燕语就去报了格斗课。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两个人的通信大都是和这件事有关。
“你母亲的身体很好。”
任霜梅说:“根据她自己的描述,她已经学会了空手夺枪和格斗术,就快能一拳把沙袋打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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