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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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4 密道惊魂与断角熬汤（第1页）

林小野脸朝下栽进密道时，嘴里还叼着半根糖葫芦签子。

那签子上还粘着两颗裹着冰晶糖衣的山楂果，在坠落过程中"啪嗒啪嗒"地拍打着他的脸颊。

腐臭的泔水灌进鼻腔，却在混沌道纹作用下酿成灵酒香——这是胖婶特制的"佛跳墙"配方，用轮回井水混着孟婆汤熬的醒酒药。

他恍惚看见水面漂浮着光的记忆碎片，有玄霄在月下舞剑的身影，有胖婶拿着铁勺追打偷吃小鬼的画面，还有自己蹲在膳堂门槛上啃桃核的童年剪影。

"要死要死！"他扑腾着抓住魔尊断角，那截黑玉般的犄角突然活物般颤动起来。

锋利的骨刺在掌心划出血符，殷红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十八颗玛瑙，每颗玛瑙里都封印着一缕嘶吼的魔气。

血液渗入断角魔纹的刹那，五百年前的战场幻象轰然炸开：玄霄的弑渊剑卡在魔尊肋骨间出龙吟般的铮鸣，胖婶的降魔杵捅穿其咽喉时溅起的血花化作漫天桃花，而幼年的自己正蹲在尸堆里啃桃核，身后是燃烧的三十三重天宫阙。

"你爹的剑法真糙。"弑渊剑灵从血泊里捞起记忆碎片，那碎片里玄霄正用剑尖挑着个拨浪鼓逗婴儿时期的林小野。

剑灵锈迹斑斑的刃身上突然睁开三只金色竖瞳，"当年要是用这招"它比划的剑气削飞林小野裤腿，露出屁股上的胎记——形如半颗被啃的蟠桃，缺口处还淌着蜜汁般的金光。

这胎记突然与断角产生共鸣，在密道顶部投射出星图般的经络纹路。

夜骐王的嘶鸣从头顶传来，那声音像是三百个冤魂同时在撕扯铁链。

粪水突然倒灌成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南宫昊狞笑的脸。

林小野被卷向密道深处时，怀里的断角突然长出细密的根须扎进他胸口。

岩壁上自动刻出带荧光的逃生箭头，每个箭头末端都开着小朵的曼珠沙华。

箭头最终指向胖婶的灶台，锅里翻滚的肉汤中浮沉着十八颗罗汉舍利，每颗都刻着"莫问前尘"的梵文，却在沸水里不断变换成"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等菜名。

"好家伙，佛骨熬汤！"弑渊剑灵卷走颗舍利当弹珠玩，那舍利在剑身上弹跳时出木鱼般的脆响。

剑灵突然惨叫一声，原来舍利表面浮现出它当年在佛前偷灯油的画面。"这婆娘比魔尊还凶残！"它话音刚落，肉汤里突然伸出只金灿灿的佛手，照着剑灵脑门弹了个响指。

林小野趁机舀了勺肉汤泼向追兵，汤勺柄上刻着的《心经》突然大放光明。

南宫昊的赤霄剑遇汤即锈，剑鞘上镶嵌的七颗宝石"噼里啪啦"炸成烟花。剑灵哀嚎着现出原形——竟是根糖葫芦签子伪装的赝品，签子尾部还刻着"玄霄赠爱徒"的小字。

玄霄的神识突然暴走，他留在林小野识海里的禁制符箓全部自燃。

魔气凝成的巨掌掀翻汤锅时，锅底粘着的锅巴自动拼成防御阵法。

沸腾的佛骨汤泼在灶神像上，褪去泥胎露出胖婶的罗汉金身——她左肩纹着饕餮，右臂盘着青龙，后脑勺还浮着圈功德光轮。

这左手降魔杵右手铁勺的造型，吓得刑堂弟子集体诵起《往生咒》，结果咒文全变成了《菜根谭》里的句子。

"闹够没有！"胖婶的铁勺敲裂虚空，裂缝里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六十个腌菜坛子。

掀开最靠近的坛盖，里面泡着的魔尊残魂正在往辣白菜上抹蜂蜜。残魂突然睁眼，冲着玄霄嘶吼："好兄长，你连亲儿子都算计"声音却被坛口的封印滤成了"咕噜咕噜"的煮汤声。

林小野的糖葫芦签子脱手飞出，签子上的山楂果突然膨胀成血色流星。

正巧扎穿残魂咽喉时，签子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婚书文字。弑渊剑灵突然痛哭流涕："这是老子初恋送的簪！"它剑身上锈迹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并蒂莲纹。

记忆闪回中，魔尊残魂竟是女扮男装，五百年前与剑灵月下对饮时，间簪的就是这根刻着"山有木兮"的糖葫芦签子。

南宫昊趁机祭出合欢散毒雾，粉色的雾气里游动着无数交尾的小蛇。却见胖婶的铁勺在汤里搅出佛印，勺柄上挂着的五枚铜钱自动排成五行阵。

毒雾凝成的粉色莲花在空中绽放，每个花瓣都映着凌霄真人偷换记忆水晶的罪证——画面里他正用林小野的胎记血在契约上按手印。

林小野的胎记突然烫，混沌道纹将罪证烙在膳堂匾额上。

那块写着"克己复礼"的乌木匾额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克爹喂鱼"，每个字都在往下滴着腥臭的魔血。匾额后的暗格突然弹开，里面滚出个泡着人参的酒坛，人参形状竟与玄霄有七分相似。

"开饭了！"胖婶的怒吼震碎所有幻象，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实质化的金色"卍"字。

夜骐王突然冲破屋顶，它腐烂的羽翼间夹着三百张饿鬼的嘴。叼起林小野甩向魔渊裂缝时，那些嘴同时唱起了《摇篮曲》。

坠落的瞬间，林小野瞥见灶底暗格里泡着三千颗舍利——正是当年瑶池失踪的佛珠，每颗都腌成了糖蒜模样，玻璃罐上贴着"五百年陈酿"的标签。

弑渊剑灵突然悲鸣："老子的初恋啊！"它卷起魔尊断角跳进裂缝，剑身上《金刚经》经文与魔纹交织成婚纱下摆。玄霄的本体在深渊呕出带桃核的黑血，那桃核落地就长出参天巨树。

他终于想起——五百年前是自己亲手将婴儿交给胖婶，当时断角里飞出的三十六道魔纹，此刻正在林小野脊椎上组成混沌道体的封印密钥。

而树梢挂着的，正是当年他系在婴儿襁褓上的长生锁，锁芯里还卡着半根没吃完的糖葫芦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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