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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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食忆蛊醒与神识风暴（第1页）

林小野从传送阵摔出来时，后脑勺正磕在块刻满经文的石碑上。

眩晕中他看见自己吐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里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碎片——玄霄在庆功宴上捏碎的琉璃盏、叶清雪指尖的雪灵芝粉、胖婶心口汩汩流淌的佛血……

"见鬼，这哪是轮回寺？"他抹了把脸，掌心沾到的却不是血，而是某种粘稠的金色液体。

地面在呼吸般起伏，四周矗立的不是佛像，而是一个个被琥珀封存的记忆气泡。最近的琥珀里，玄霄正单膝跪地，将弑渊剑递给一个模糊的身影。

弑渊剑灵突然从他耳朵里钻出来："这是食忆蛊的腹腔！我们被那老秃驴送进蛊虫肚子里了！"

仿佛回应这句话，整个空间突然剧烈收缩。

林小野怀里的冰魄同心佩出刺目蓝光，佩中浮现的却不是叶清雪，而是凌霄真人狞笑的脸："净尘那点佛血，也就够你们在蛊虫食道里苟活三刻！"

玄霄的神识在此刻轰然爆。

魔气如海啸般席卷这片金色空间，却在触及记忆琥珀时骤然停滞——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被篡改的过去：玄霄持剑屠戮天兵、玄霄跪献魔尊降书、玄霄在庆功宴上亲手往天帝酒中下毒……

"假的！全是假的！"弑渊剑灵狂般劈砍琥珀，剑气却穿透泡影，将林小野掀了个跟头。少年撞碎了一尊气泡，记忆洪流瞬间淹没了他——

五百年前的诛仙台上，真正的玄霄被九重天雷锁住四肢。

台下的叶清雪突然捏碎冰魄同心佩，雪灵芝粉混着佩中暗藏的弑渊剑气，化作漫天蓝光涌向刑台。而凌霄真人站在监刑席，袖中爬出的食忆蛊母虫正贪婪吞噬着四散的记忆光点……

"原来如此。"林小野的胎记突然灼穿衣衫，混沌道纹在金色地面上蔓延，"这蛊虫吃的不是记忆，是——"

"是情感。"玄霄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不再是从识海传来，而是直接震荡着这片空间。魔气从每个破碎的气泡中渗出，逐渐凝成玄霄本体的虚影："它专食爱恨，尤其是……"

虚影的手按在林小野心口："亲子之爱。"

弑渊剑灵突然出撕心裂肺的尖啸。剑身"咔嚓"裂开，露出内层镌刻的细小文字——那根本不是剑纹，而是玄霄用剑气刻了五百年的育儿日记：

"今日小孽障又踹本尊心口，许是饿了……"

"雪灵芝粉掺在米糊里，这小畜生竟吃吐了……"

"净尘说混沌道体三岁断奶会夭折，本尊偏不信……"

林小野的视野突然模糊。

不是因为这铺天盖地的记忆，而是食忆蛊开始消化了——金色液体漫过他的脚踝，所到之处皮肉透明如琉璃，露出里面跳动的混沌道纹。

"听着，废物。"玄霄的虚影突然掐住他下巴，"本尊现在要引爆神识，你只有三息时间——"

"找到蛊虫心脏，把这块玉佩塞进去。"弑渊剑灵突然解体，剑柄化作玄霄的手攥着冰魄同心佩，剑身却裹住林小野右臂："老子给你当钻头！"

整个空间突然倾斜。无数记忆琥珀相互碰撞，炸开的泡影里尽是玄霄抱着婴儿在血雨中奔逃的画面。林小野在洪流中狗刨式前进，右臂剑锋所过之处，金色肉壁撕裂喷出腥臭脓血——

最后三丈，他看见蛊虫心脏是颗跳动的留影石，石面上叶清雪落下的那滴泪正化作冰晶蔓延。

"现在！"玄霄的虚影在身后爆喝。

林小野飞扑而上，将冰魄同心佩狠狠拍进心脏。

天地寂静了一瞬。

紧接着，五百年的记忆如星河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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