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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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炒馆（第2页）

李芙芙急着证明旅游团氛围蛮不错的，想让核桃别再生气也不要取消旅行团。

秦鹤桃捏了捏手腕，蓝紫色的头发拢在苍白如纸的脸边，她面容瘦削显得格外冷酷。

她抿唇挑眼：“所以呢？”

“想说我是不是生理期，所以脾气暴躁，刻意挑衅，不讲道理，破坏气氛。”

“是我的错是吧。”

她觉得宿天水格外可笑，觉得她生理期所以情绪难以克制才制造矛盾，送她红糖水来假意安慰她？

她偏激地回想起理江，指尖很沉。

“不是啊。”李芙芙不太理解。

“如果你是为他们说话，站在他们立场上来跟我对峙。”秦鹤桃沾了水的外套放到暖气边，“那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她一听到李芙芙为别人说话就生气，但她不承认这是某种占有欲和朋友的醋意。

她认定这种情绪来自是非观，“李芙芙闭嘴吧。”

李芙芙想说话又被堵住，一气之下自己把红糖水喝光。

然后她喘口气，大声说：“又没有毒！”

秦鹤桃坐在床边，头发湿着水落在地上。

秦鹤桃冷声：“我不喝。”

她发觉两个人都不在一个话题，索性不想说话。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李芙芙气的不行，扭过头自己又喝了两杯，发誓再也不要先低头给对方台阶了。

她偏过头喝完水，又大声重复：“又没有毒！”

她偷偷瞥了秦鹤桃一眼，又装作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秦鹤桃没说话，静默地手搭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水从蓝色的头发流下，把衣服烫成深色的斑点。

红糖的甜腻气味在空气里酝酿。

李芙芙坐不住，她啪嗒踩着拖鞋，从木柜里翻到吹风筒，插上插头，很没演技地抱怨：“好冷哦。”

然后她抱着吹风筒，来到离暖气更远的地方，站在秦鹤桃的床边：“床借我坐一下？”

秦鹤桃发尾聚着水，头发一缕缕的，冷着脸还是应声了：“嗯。”

李芙芙装作用热吹风吹手，其实风都吹到了秦鹤桃的头发上，吹了一会儿她也不装了。

直接上手拎起秦鹤桃的头发吹，一声不吭地吹到半干。

秦鹤桃垂下眼皮，坐在床边看着白皙纤细的指尖边脱落的死皮，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芙芙拿梳子把秦鹤桃的头发梳顺，梳子轻抚过头皮有片刻酥麻的感觉，李芙芙看见秦鹤桃的情绪微妙变化。

“天水他没说什么，人家以为你生理期，今晚天气很冷唉，怕你不舒服，才想着住民宿而已。而且胖爷他们喝醉了呀，外面多容易生病呢。”她趁机小声说，“没有说你不讲道理呀。刚刚我们在门外没有说你坏话啊。”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呀。你不该那么凶的。”

“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跟别人说你坏话的。”李芙芙趴在秦鹤桃肩膀上，“核桃。”

秦鹤桃抿着苍白的唇，咬出了一点血色，她别过脸：“骗子。我是恶魔。”

那是早上李芙芙打趣秦鹤桃生气说的话。

“恶魔不是坏话！”李芙芙赖皮，“恶魔是尾巴带有小爱心的可爱生物。像一个巧克力夹心糖。比如我说你小老虎小壁虎小兔子，都只是在夸你的。”

“所有烂俗的词汇在我李芙芙面前，都不会挨近你的。”

李芙芙跑回去，倒了杯红糖水，塞在秦鹤桃手心，自己扑腾又往自己的床跑，结果被吹风筒的线绊倒。

李芙芙坐在地上团线，还对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我不痛哦。”

秦鹤桃看着她，有片刻被击溃。

她喝了一小口，甜意泛滥，她感觉眼皮很热，干哑地说：“晚安。我们睡吧。”

她想起李芙芙对宿天水的那句“晚安”，固执地又多念一遍：“晚安。”

李芙芙看着秦鹤桃缩进被子里，把灯关了，自己也躺回去。

秦鹤桃蜷缩在被窝里，暖气片震动的声音嗡嗡响。

她睁着眼看着玻璃窗外寂静的夜晚，在嗡响里想到吹风筒的声音，和李芙芙说的话。

人的愧疚和理智在胡思乱想中，就会以一种道德修正的方式出现在一团乱絮里，然后开始判刑，也击溃一切。

秦鹤桃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糟糕。

上天不会让她□□生病这么简单，还会无声地折磨她的灵魂。

让病理渗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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