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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淮明死死地咬住嘴唇,抑制住痛吟,心脏无声地痉挛着,似乎有一根冰锥胡乱在五脏六腑中搅动。神经疼到麻木,反而生出一丝飘忽的清醒,就像灵魂脱出了肉体,悲悯地俯视着他。
郑淮明仿佛没有听见方宜说的话,喃喃道:
“外面冷……你早点回去吧。”
方宜垂下眼帘,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她的心,迫使她回避悄然蔓延出的细微震颤:“如果太累了,就找李栩帮你调班再休息一晚吧,你这样高开车不安全。”
这句关心疏离得宛如一个普通同事。
“我……”郑淮明眼神黯淡下来,撑了一把椅子,竟站了起来。如果她不在乎,他的自尊让他绝不愿用这副残破的身体来博得同情,“我就不送你了。”
这一刻,他低头对她笑了一下,今夜方宜才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漆黑的、潮湿的,轻微的失焦,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她眉头微蹙地看着郑淮明径直走向轿车,他意料之外地没有回头,她喉头想劝他的话也就没能再说出口。他利落地打开车门,上车,红色的尾灯很快消失在窄路尽头。
方宜没有很快回小院,而是独自朝海边走去。
没有戴围巾,衣领敞开着,来自水面的风拂过脖颈,带来细微的颤栗。黑色的海面吸去了所有情绪,方宜久久伫立,只感到这风好似穿透了身体,胸口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风全都从这个洞里穿过去……
另一边,黑色的轿车驶出五分钟,终还是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郑淮明伏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着气,冷汗淋漓。他抖着手从副驾驶的置物箱来回翻动,力气太大,哗哗作响,里面的驾驶证、文件夹、纸巾都掉落在地上。
终于他摸到一个小药瓶,往手心倒下好几片。数也没数,仰头叩进口中,混合着咬破嘴唇的血迹咽下去。
轻微的血腥味有些令人反胃,郑淮明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揪住胸口的衬衣,艰难地吞咽了几下。他的脸色煞白,偏偏嘴唇上沾着丝丝缕缕的鲜红,隐在一片黑暗中,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最终,他还是找了代驾,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进驾驶室,轿车稳稳地驶入高公路。
郑淮明靠在后座冰凉的窗玻璃,强忍着不适,身体不住地下滑。寂静的车厢里,就连空调动机的响声都压不住他杂乱粗重的呼吸。
代驾司机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方的人,这个年轻的男人气质出众,看起来非富即贵,却病成这样也要连夜赶往北川的医院。
车程少说要四个小时,司机尝试劝道:“您还好吧?碧海这边也有几家医院是二甲,不一定要去北川,要不要给您掉头回去?”
“不用……去北川。”郑淮明阖上眼睛,不欲再说话。司机只好加快了油门,生怕这人在路上出什么事。
强效止疼片逐渐挥药效,疼痛减缓,但副作用带来的思维停滞和眩晕如影随形。郑淮明无力地仰靠着,竟有一丝庆幸,这迟缓的思维让他无力再去品味刚刚的对话。
可即使如此难受,郑淮明也不愿意躺倒在后座上,右手紧攥着车门把手,硬撑住软的身体。内心里始终有一条弦紧绷着,告诉他,他不能,也不配松懈。
涣散的意识中,郑淮明好像又看到了那张少年的脸。他一头乌黑的短,眉目清澈如明镜,单薄瘦弱的身子陷在病床里,眼睛笑起来却像月牙般:哥,十八岁是很重要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可画面一转,同样的病房,窗外乌云密布,充满了阴沉和极致的压抑。病床上空空如也,花瓶打碎在地,灿黄的向日葵如垃圾般凋零,花瓣混着水渍和脚印躺在地上。
有一个陌生的女孩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她的目光饱含怨恨和痛苦,幽幽地望向他。她的声音如刺刀般尖利,哑得听不出原本的嗓音:是你把郑泽害死了!你怎么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他闭眼前最后一刻都在喊哥哥……你怎么配?!
话音未落,郑淮明猛然惊醒,有一瞬的窒息,随即大口地喘息着。心脏传来的刺痛比疲倦更甚,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正坐在轿车里,在前往北川的高公路上。道路两旁都隐在浓郁的黑暗中,时不时有其他车辆的灯光一闪而过。
他缓了一会儿,抬手按下车窗的按键。寒风涌入车厢,迎面而来,郑淮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
自那天以后,郑淮明的状态明显有了变化。他仍然偶尔会驱车来碧海,但也只是陪苗月玩一会儿,向当地医生询问病情,和退回了方宜点头之交,仿佛真的只是医生和病患家属的关系,没再有进一步的行为。
他又变回了那个亲切有礼、温润如玉的郑医生。
方宜知道是那晚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心里不禁轻松了很多。
倒是有个周末她回北川办事,遇上了李栩,热心的小伙子特意跑去买了一杯热咖啡,说谢谢她把领导给劝好了。
方宜一头雾水:“我劝他什么了?”
“方宜姐,我就知道只有你对郑主任有办法,就你接错电话那回。”李栩笑说,“主任回来以后真比以前好了,中午会和我们去食堂吃饭,晚上加班也少了,至少不是每天都熬到大半夜。”
方宜笑笑,没再多说。回忆起近几次他来碧海,确实也没见他再胃痛或者显露出病容。
虽然她觉得,郑淮明有积极的变化和自己没什么关联,可经常见他生病也很糟心。
回北川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方宜已经没了刚和他重逢时那股赌气和恼怒,她自诩不是乐于诅咒前任的性格,当年爱过是真的,她愿意郑淮明健康平安,就像她也由衷希望每一个陌生人过得好一样。
沈望继续着他认真的追求,时不时来看望方宜,约她去市区吃饭、逛街,或者只是在海边散散步。她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关系,与他相处越来越轻松,那种平静的温暖也让她感到幸福。
或许,爱情也可以平平淡淡,不是非得山盟海誓、鸡飞狗跳。
天气逐步回暖,碧海的大部分市民都已经脱下羽绒服,换上更轻薄的外套。余濯母亲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方宜挑了一个晴朗的日子,去他家里拍摄。
那天郑淮明恰好在碧海,这些日子他一直礼貌有度、退在同事的线之外,方宜对他少了些抵触,便默许他一起过去。
余濯一家三口住在一个九十几平的老楼房里,房子陈旧,但打扫得干净整洁。电器上都铺着手工织的蕾丝盖布,墙上桌上都摆着、挂着家庭合照,从他还是个婴儿,到他牙牙学语,再到骄傲地戴上红领巾……洋溢着温馨的氛围。
少年将他们请进门,倒上水:“你们请坐,爸爸去出船了,我去叫我妈妈!”
方宜不禁疑惑,刚刚他们进屋动静不小……
这时,卧室门帘掀开,走出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个头不高,微胖,扶着肚子高高隆起。余濯母亲身穿一件质朴的杏色毛衣,亲切地朝他们笑笑,然后伸手比划了几个动作。
方宜愣了一下,余濯的母亲竟是聋哑人。她从没听他提起过。
“我妈妈说,谢谢你们愿意来拍视频,她晚上想招待你们吃晚饭。”余濯在当中做起中间人,解释说。
“没关系,不用了,你妈妈还怀着孕。”方宜看了郑淮明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
郑淮明也微笑拒绝:“我们晚上还有其他工作,不用特意招待我们。”
余濯向母亲传达了一番,热情的女主人趁他们在屋里调试设备和背景板,还是到厨房切了一大盘水果,端到他们面前。
余濯母亲比划着手语,方宜看不懂,但也明白她是让他们吃的意思,点点头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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