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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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后日谈1 没让你动（第2页）

“你怎么过来了……”阿洛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这不是疲惫下产生的幻觉。贤者更替决议前的这十几天，千塔城气氛剑拔弩张，谨慎起见，他们都没怎么见面，迦涅直接造访他的住处更是久违了。

“我想过来就来了，不行吗？”

他无奈地垂眸笑：“当然可以。但是不要紧吗？”

“另一个‘我’正在家里塔顶吹风呢，再过一会儿就会自己下楼消失。我正好想实验一下空想魔法达成幻术效果。”迦涅看了一眼座钟表盘，操纵着水晶茶壶往杯中倾注液体：

“来杯茶？我带了点心。”

“谢谢。”

阿洛走到她身后，一手从后揽住她，另一手去捞茶杯，拿起来喝了口便搁下，俯身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蹭来蹭去。

直到这一刻，他的表情才真正松弛下来。

青年微微带卷的黑发擦着迦涅的侧颈耳后，激起发麻的热意。

她缩了缩脖子：“痒。”

染着茶杯余温的嘴唇便印上来，均匀涂抹止痒的药油一般，缓慢地顺着脖颈的侧线挪动，故作严肃的词句飘进领口：“这样就不痒了。”

迦涅抓住他搭在她身前的左手，随着深呼吸五指收紧。

阿洛就任由她用力抓着，恍若不觉。他也确实有其他更需要集中注意力的地方，比如不受拘束的右手。

透明茶壶里泡的是迦涅带来的花茶，一整朵花浸润了，多瓣的层叠裙褶舒展，轻盈而饱满地浮在水中，让同样是水晶质地的壶盖蒙上一层弥漫花香的蒸汽。

迦涅抽了口气，从茶壶别开视线，仰头看。

沙亚宅邸有些地方没太大变化，比如哪里都素净得不协调的天花板。这里的黄铜吊灯常年暗着，桌上的魔法烛台烧着，暖光泼到他们头顶，和他们的呼吸一样，不安稳地起伏着。

她回头主动亲了亲他：“来吧。”

阿洛的眉毛惊异地抬起来。她从来和被动扯不上关系，即便如此，每次她主动都会让他吃惊。

迦涅趁势咬了咬他的下唇，挑衅似地，谴责似地问：“难道你不想我吗？”

阿洛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茶杯里没喝多少的花茶逐渐凉了，而后杯子被随意地往旁边一拨，茶水泼溅出去，沾湿撑不住的掌心，从台面边缘淌落在地，点点滴滴。

※

“再往右边一点，对，就是这里，嘶——”迦涅抽了口气，空出的那只脚踢了阿洛的膝盖一下。

阿洛一挑眉毛：“踢我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比我高，脚都要抽筋了！”

“我这不是在善后吗？”他的拇指听话地跟着她的指挥移动，轻柔而有力地揉着她的前脚掌。

顿了顿，他又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迦涅反而有点不自在起来：“我也没有真的怪你……”

一日复一日地在他人眼前扮演冷冰冰的敌人，哪怕他们都清楚这是必要的作态，但时间久了，他们依然会有片刻的动摇：

怀疑冰冷的态度是否真的全都只是演技；害怕表演出来的敌意会入侵真实，成为横在他们之间的、拔不出来的刺。

所以他们时不时需要简单直接地确认彼此的心意。

而对迦涅来说向来如此，遇上让心里不舒服就是一通蛮干，之后果然感觉畅快多了。

脚掌轻微的痉挛感也很快在按摩和治愈系小魔法下消失了，迦涅确认脚感般踢了踢他的小腹：“有些人说话就是刺耳，你不要在意。”

阿洛怔了怔，才意识到她在说火炬长廊上发生的事。

“我没在意。”

“那就好。……喂！”她向回抽，这才阻住了脚掌在阿洛引领下的走势。

阿洛还握着她的脚腕，看上去很无辜，甚至有一丝委屈：“你说脚掌抽筋了，我立刻和你上来处理了。但半途而废就是半途而废。”

他带着她的脚掌顺胸腹鲜明的轮廓线滑动，绿眼睛幽幽地盯着她，却又一脸通情达理：“你觉得呢？”

迦涅一脚踹在他胸口，阿洛十分配合地惨叫一声倒下。

她噗嗤笑了，手脚并用地过去，把他抬起来的上半身按回去。

“没让你动。”

“遵命，大小姐。”

然而事实证明，要让阿洛完全言听计从，哪怕对迦涅来说，也是桩几乎不可能的艰难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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