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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旁边的麻绳。
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自杀,某一天路过一家店,他进去买了一根绳子,後来就放在柜子里,没拿出来过,就像一直都没找到好时机一样。
现在可以自杀了,连陆默然不要他了。
他拿起旁边的麻绳,将旁边的椅子搬到挂鈎下,他站在了椅子上。
虽然说这种死法很痛苦,但是可以看着生命一点一点枯竭。
算是一种体验吧。
他将绳子打了个结,挂在挂鈎上。
绳子圈住脖子,他踢开了椅子,椅子倒在地上,他整个人悬在空中。
颈部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脚开始本能地蹬踢墙面。
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要彻底结束这三年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景象。
面前好像有一片天,很广阔,没有被楼房遮挡,漂着彩色的云,太阳在天边,逐渐要落下。
它梦幻,却又遥不可及。
的确,天空离人是很远的,它像是一个抽象的东西,怎麽上升都达不到。
他立马伸出手,想要捕捉最後的太阳,可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连太阳都在躲着自己,开始下沉。
彩色的云也聚拢在一起,看着宏观。
可它们都跟着太阳往前漂浮,像一条又一条的鱼往前游,在日落之前跟上光。
天空也可以是海,云也可以是鱼。
廉价的绳子拉不住他,他好像忽然从一个悬崖坠落,发出巨大声响。
面前的天空越来越小,此时的自己是井底之蛙,只能看见一片小小的灰暗的天空。
祝予安躺在地上,抱着刚刚装在椅子腿的头。
终于吸入了一口氧气,他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
就在这时,他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疼,真的好疼,像有什麽东西撕裂自己的身体一样。
还是没能成功的离开这个世界,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尝试了。
陆默然猛地打开门,看到了躺在地上哭泣的祝予安,还有他脖子边上断裂的麻绳。
“你在干什麽?”陆默然扯住祝予安的衣服,他指着旁边的麻绳。
陆默然的指尖在祝予安的眼前,抖得很厉害。
“谁允许你自杀的?”陆默然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可控地颤抖。
原来他真的无法失去祝予安。
“那你呢?”祝予安觉得说话都含糊,他看着陆默然,眼眶蓄满了泪水,他也越来越模糊,“谁允许你自杀的?”
“我......我......”陆默然不知道该怎麽向他解释,可下一秒,他发觉祝予安不太对劲。
“你怎麽了?”陆默然看着祝予安倒在了自己的怀中,没有反应。
陆默然慌了,他怎麽去摇晃祝予安,对方都没有反应。
“祝予安!祝予安!”陆默然对着他大喊,疯狂叫着他的名字。
可祝予安就一直躺在他身上。
这不像装的,不对......这就不是装的。
陆默然害怕得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哭着在祝予安耳边喊:“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醒来好不好?”
他感觉自己哭到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人死了是叫不醒的啊,无论他怎麽晃动都没有用的。
他忽然想起早上扇的祝予安那一巴掌。
为什麽就是忍不住呢?
陆默然恨自己的冲动,他伸起手,疯狂扇自己的脸,用很大的力,打到发麻也不够。
他害怕到浑身发抖,眼泪也掉在了祝予安的衣服上。
如果祝予安真的死了,该怎麽办?
怎麽办?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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