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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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第2页）

沈岁桉擡眼看了慕绾一眼，随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说。”

？

“这麽小气？”慕绾用肩膀拱了一下他，“告诉我嘛。”

“不行。”沈岁桉没躲，但依旧不松口。

慕绾眯起眼睛盯着沈岁桉，沈岁桉也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她。

于是她败下阵来，但免不过还是要嘴硬一句：“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那麽想知道。”

沈岁桉喝了酒，脑子转得也不如平常快，後知後觉的察觉他这样的态度可能会让慕绾误会。

慕绾其实没什麽感觉，只半闭上眼感受夜晚一阵一阵的凉风。

懒得跟醉鬼计较。

正感悠闲呢，感觉自己的衣袖又被人扯了扯，于是将眼睛完全的睁开。

沈岁桉热气腾腾地靠近她，笨拙地哄她：“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行。”

慕绾存心逗他，故意不理他，也不正眼看他，倒让沈岁桉得寸进尺，越凑越近。

喷薄的热气打在慕绾耳侧，让她开始有些不太自在。她垂眼去看沈岁桉，他身上有晶莹的月光，也有暖澄澄的路灯上洒下来的光。

注视他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同样也是被月光和路灯的光亮笼罩着丶拥抱着。

漆黑的夜色里有明净的月亮，漆黑的眼睛里有周身被光辉环绕着的她。

慕绾眨了眨眼睛，像平静湖面荡漾开的涟漪。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是蒋榆，“嗯，我们在路上呢，你们好好玩。”

慕绾随手挥了挥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蚊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蒋榆通话。

身边的人没了声响，慕绾望过去，沈岁桉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微微垂着头，风吹乱他的额发，像春天里飘扬的柳树枝。

“明天就要结束了。”慕绾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他似的。

“会舍不得吗？”这一句话轻得不能再轻，话音未落就消散进了风里，拂过脸颊，带去远方。

慕绾想，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麽会听到睡着了的沈岁桉嘴里呢喃的那一句：“我好想你。”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反问：“什麽？”

好想你。

这是什麽意思？

沈岁桉睁开眼睛，有些朦胧，“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不要流血，不要死。”

慕绾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蝴蝶轻柔地挥了一下翅膀。

渐渐的，她好像明白过来一些事，又好像什麽都没明白，“你在丶”喉间突然哽了一下，慕绾强压下去，重新将话说完整：“你在说谁？”

“嗯？”眼看着沈岁桉又要垂下头去。

慕绾很耐心地又问了一次，“你刚刚，在说谁？”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慕绾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倔强地想要求得一个回应。

沈岁桉还是没说话，她就安安静静地等，也不再问了。不知是觉得没必要，还是怕问了之後，得到一个灰暗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岁桉终于说话了，短短几个字，一顿一顿地砸向慕绾：“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

慕绾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後再想张口的时候，竟是先呵笑了一声，“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是。”这一次，沈岁桉立刻就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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