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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的曲水流觞宴办得很是顺利,
又是半个京城的官家太太都来了,虽说每人都带着贺礼,品质却是一次不如一次,毕竟都不知道沈家大娘子还要办多少次,得省着点花,
酒酿在洗碗的时候听人算了,说按这个花法,嫁妆应该早就见了底,现在都在靠沈渊给的月例撑着,
更有人传出风言风语,说李悠偷偷找账房要过钱,沈渊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她太懂李悠了,按这个花法下去等钱包真见了底,早晚吵着要管账。
不过真到那时候也好,吵烦了希望沈渊直接休妻,她也就能跟着回去了
至于她和沈渊
那人还是会来找她,半夜三更的就在她房里,见了面只为了那事,也不玩花的了,就埋头干,做完就走,一句交流都没有,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好处,
先是多了份月例,一个月二十五两,是沈府给她的,算是通房的干活钱,
再者有人来给她换了新床,又铺了地板,添置了几件家具,还把霉点给熏没了,把杂物间愣是变成了人住的地方,
倒也合情合理,毕竟沈家主子三天两头往这里钻,可不能委屈了他。
今日是霜降,一早就有板车停在偏门外,上面堆着和小山一样高的柴火和木炭,
她被派去搬柴,一趟趟地跑,背后背着一大捆,怀里还得抱着把,
目光穿过狭窄的小巷,一辆双人马车从眼前驶过,接着便消失在了拐角,
“喏,沈老爷和那妾去庙里祈福了”一个丫鬟抬了抬下巴,示意旁边人,
酒酿埋头整理柴火,免不了又听一耳朵,
“切,老爷也是糊涂,人家家里夫妻再不合霜降祈福也要一起去,哪轮得到一个姨娘也不怕遭天谴。”
“她遭不遭天谴不知道,咱们这些天可得小心点,大娘子指不定要逮着谁撒气呢!”
这话一出个个都唉声叹气了起来,
李悠现在比在李家的时候还能闹腾,她动不了宋絮,一有不如意就开始作妖搞得大家整日惶惶不安
待到入冬的柴火都搬进了院子里,太阳也渐渐开始落山了,
酒酿刚要进门就被人给叫住了,一回头,见一个女人满面堆笑地站在她身后,
“舅母您怎么有空过来的呀?”少女笑道,她连忙算了下,应该是十日之后再给钱没错,她没逾期
“哎哟,六六,好久没见了,可把舅母想坏了!”
女人亲昵地叫着上前,一把将酒酿揽入怀中,抱了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就放开了她,手背在身后轻轻抖了抖衣袖,毕竟兔毛领大衣是刚买的,蹭上了灰可不好洗,
酒酿也知道自己脏,局促地低了下头,
“容儿最近还好吗”她问道,
“好得很好得很!和她舅舅跑南山泡热泉去了!才回来几天说还要去,这不是又要包辆马车走了么!”
她把当通房的那份钱也给了舅母,就是为了让妹妹过得好些,就算大部分给二老拿去花了能落个几两到妹妹身上也是好的
剩下的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女人歪嘴一笑,手放嘴边,声音压低了几分,悄悄问道,“舅母也是听人说了些事情,才赶紧过来的,六六啊,这沈老爷可没少关照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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