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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好好的心情被一句话毁了,
这些时日他虽未明说,但对这丫鬟的宠爱已经出了常理,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强扭的瓜注定不甜,强留的小白眼狼也注定养不熟,
就当心意都喂了狗吧。
他松开手,大步快走,把少女留在了身后。
树影重重的石子小路尽头便是温泉池,越靠近,水汽越浓重,真到了池边,便是几步开外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不想等那个腿短的,自行脱下浴衣,进了池子,
汤泉水从山间引至这座百年庄园,这是他的私产,可惜远离盛京,平日鲜少过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带两人来享受一番,没想到一个说太困不想泡,下了马车直奔卧房,床幔一放,睡觉去了,
另一个纯给他找气受,
宠成这样是他的责任,早知道就该留那丫鬟在车里守着,叫她认清自己身份。
也不知汤泉水是不是比先前热了许多,刚进去一会就蒸的他心烦意燥,只得把浴巾裹腰上,靠假山边散热,
可眼下是冬腊月,风裹着小雪呼呼刮,纵使他常年习武,也抵不过挂着水珠子被吹太久,只得又回水里,
如此反复,
酒酿还是没来,
“哪天魂丢了都不知道”他暗骂一声,又哗啦站起,擦干了身子披上浴袍,找人去了。
一条路走到底都没见人影,
从主屋到汤泉只有一条路,根本没有走丢的可能,
他越焦虑,无数种可能闪过脑海,甚至连被人掠去都想到了,顺着这个念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玄,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若不是有个小厮偷溜回来报信,他真的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主屋大门近在眼前,他快步上前,冷声对着侍卫吩咐,“我丢了个丫鬟,让庄园外的守卫兵分两路,一路进来搜查,一路向东顺着找,再拿我令牌回京,调精兵二十人守在李玄的将军府门口,若有可疑人员,一律拦下。”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头看了眼房门,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料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渊突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怒气瞬间炸了出来,一把推开大门!
轰的一声响,
吓了门后丫鬟一跳,
托盘一颠,酒壶跟着摇晃几下,倒在盘子上,清酒洒出,酒香瞬间飘了出来。
酒酿是想温酒赔罪去的,没想到看见个更加怒气冲冲的沈渊,
她本能后退两步,只说了句老爷恕罪,就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气氛仿佛凝固一样,
风从外面倒灌,细碎的雪花扑她一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男人开口,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声音冰凉,带着疏离,沈渊许久没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了,
她跪下,说下次不敢了。
…
又是一阵沉默,
端着托盘的手悬在半空,逐渐支撑不住开始抖,
主子就是主子,一句话便可让她胆战心惊。
突然手上的重量消失不见,她下意识抬头,对上沈渊的目光。
“罗福春味醇而厚重,只适合宴席招待,若要在汤泉池里饮上一杯,你该拿霜露白。”
沈渊叹口气,到底还是没忍心责备,径自去耳房的酒窖提了缸未开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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