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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邵凡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好厨房的一切,随后去浴室拆掉了胳膊的纱布。背后的伤让他睡觉不舒服,几乎只能朝右侧别扭地躺着,好在左臂的伤口愈合比较快,尤其是刀口浅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本想先把伤口打理干净,以免被廖筠嫌弃,可是盯着左臂看了一会儿,临时又改变了注意,将右手按压了上去。
食指和拇指残忍地向两侧用力,伤口被徒手撕裂,瞬间涌出了更多血。
疼痛,麻木。左臂不可控制地发抖,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
今晚是廖筠收留他的第二夜,他旁敲侧击问过保镖,廖筠以前并不会随便带人回来。而廖筠不光喜欢纯良可怜的男人,还喜欢逗虐男人,让他忙了那么久,如果伤口没有严重,那是不对的。
显然他成功通过了伪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玩得起,让她足够开心。
廖筠叫他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包扎了纱布。
身上穿着廖然的大号衬衫,还是廖然以前最胖的那会儿买的,他翻箱倒柜特意挑出这件,衬得他原本结实的身材有些说不上来的柔弱,一米八五的个子好像弱不禁风的少年,简直是把卖惨贯彻到底了。
廖筠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手里举着叉好的碘伏棉球,打开他的纱布一瞧:“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丝毫不反省是因为她恶意使唤他做饭。
慕邵凡抿了抿唇,很体贴懂事:“可能恢复期就是这样,有点吓人,过几天就会好了。”
廖筠沉默不言。
先给他消毒,然后上药,动作难得轻柔。
慕邵凡看她神情沉重,忍不住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像做坏事似的心砰砰直跳,亮亮的小狗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她:“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廖筠一愣。
这小狗果然是个恋爱脑,怎么还自作多情。
明天贺召公司聚餐,邀请她参加,她本来想趁机将结婚的事公开,既能以小道消息的方式散出去,开启她的挡烂桃花计划,也能顺便把暗中的卢斯言钓出来,省得玩敌暗我明的风险游戏。
可是慕邵凡这满身的伤,属实有点麻烦,万一人家真以为她玩s丨怎么办。
一般人调侃也就罢了,要是让卢斯言那个死变态误会,说不定今年的出场就是把自己捆成小礼物送到她床上。
想想就头疼。
“宝贝,”她不做解释,摸了摸慕邵凡的脸,“明天有一个聚会,我想带你一起去。我以客人的身份参加,不想喧宾夺主,你如果带着很严重的伤,他们肯定会好奇发生了什么,所以……”
慕邵凡很聪明:“我不疼的,明天我不会表现出来。”
廖筠笑:“真乖,聚会上有很多都是我的朋友,我想顺便把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
慕邵凡怔住:“你,你要公开?”
“是啊,你不想吗?”
“我,我不知道,这可以吗?”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呢,到时候只管好好表现,给他们留个好印象,知道吗?不要把我塑造得凶神恶煞,好像很怕我一样,别忘了我说过的,你可以在主人面前撒娇发脾气的,对不对?我很温柔的。”
慕邵凡受宠若惊,双手已经伸过来抱住了她,就差朝她摇尾巴了。小狗不管是委屈还是高兴都想和她亲亲贴贴,心意总是这么直白。
廖筠轻拍他的后背,有意错开伤口:“虽然我们认识不久,有些误会,但既然说开了,我会好好养你的。姓骆的那件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他敢打你,我就不会放过他。只不过得先等小张总回来,你不要着急。”
“嗯,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他越抱越紧,黏黏糊糊的在她颈间轻轻地亲来亲去。
“你那课要不想去就退了,安心在我这休养。租的房子不喜欢,也先停掉,改天让保镖去帮你把行李搬过来。等首饰重新估完价,签完合同我把款打给你,几千万现金,够你交差吧?”
她问的当然不是交差给黄老师,而是够不够甩掉慕家给他的债务。这么直接的问法,和摊牌无异了。
唐秋以为他出处心积虑的接近是为了还债,为了复兴慕家,那么廖筠肯定也是这么以为的。他的人设已经不再是最开始那个考不上研的普通穷学生,继续坚持自己对她一无所求,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于是他试探着说:“首饰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不管够不够,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廖筠了然,几千万都不够,太多的话还是算了,她又不是冤种。看慕邵凡这样也不像能复兴慕家的,干脆劝他:“人总是考虑太多,所以为难自己。既然你喜欢画画,以后就去fro工作多好,出国也不错,反正国内也没什么让你留恋的吧。”
“是没有什么留恋的,就是有些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你家里人?”
慕邵凡不置可否。
妻子应该算是家里人吧。
一路亲吻到她的耳根,像小狗一样用舌丨尖又亲又舔。睫毛掩不住痴迷的眼神,唯独不敢表现给她看。
两人紧紧相拥,各怀心思。这时玄关突然响起开门声,是阿杨回来了。
沉浸在腻歪中的廖筠无情地推开了慕邵凡,把药交给他:“自己擦擦,我去问问那个死人的情况。”然后起身就跑。
慕邵凡之前只调查了她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关注过她身边的女人,现在看来,似乎她对女人的情意更真挚。任拂晓,莫寻,甜喜,甚至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江唯一,都可以很轻易地博得她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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