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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忽然伸出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廖筠抬眼的瞬间竟然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了?”
他有些闪躲地别看眼,就像无辜被主人打了一顿的小狗,即便是想亲近主人,也还是有点害怕,不再像昨晚那样傻傻地被她的笑容钓到上钩:“没什么……”
“没什么,衣摆都要被撑起来了,真的没什么?”她把最后一颗扣子也紧紧系上,目光和手指同时碾在他的喉丨结。
他下意识扬起下巴,后背神经一阵紧绷。
不化妆的时候,她看起来没那么凌厉,很温柔,也很邻家。他见过几次她的素颜,但在白天是第一次,迎着太阳的自然光,这么近距离且彼此都清醒,能看到她双眼皮恰到好处的走向,睫毛卷翘可爱的弧度,眼瞳的深棕色染着一些俏皮的琥珀,汇成一道引人深陷的漩涡。
廖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也不关心。双臂搭在他肩上,低柔的声线沾着一丝没睡醒的慵懒,腻歪着问他:“敏敏,你面对我的时候好像总是很紧张,是因为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吗?”
慕邵凡有点茫然:“可能是吧。”
“你岂不是对我印象很深刻。”
“是很深刻。”
“那就算以后不再做我的小狗了,也还会记得我吗?”
“……会的。”
廖筠得到满意答案,不禁扬起嘴角,突然用力地抱住他的脖子,表演欲膨胀:“你也太可爱了,我发现我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不要给别人唱歌了,只给我唱好不好。”
慕邵凡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才是你让我去唱的。”
“是我让你去的,可是我后悔了,”她语气难得娇纵,红唇贴着他的耳朵,低哑的声音有些霸道,“你在台上的时候他们都看着你,一想到你也会被别人喜欢,我就很不高兴。我觉得,我可能吃醋了。”
吃醋这个词用在他们之间未免太过暧丨昧。慕邵凡浑身像过了电似的,分不清是在颤栗还是欣喜。手指下意识收紧,吞了口唾沫:“你不想让我唱,我就不唱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廖筠猛地推开他,目光沉沉:“你的语气不太开心,还在生我的气吗?”
慕邵凡再次移开眸子:“没有生气。”
“骗人,”廖筠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对视,咄咄逼人地帮他回忆伤疤,“他们都在欺负你,把你扒光了推上去,你很不情愿吧,你明明生气了。”
慕邵凡眉心微蹙:“你想让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廖筠歪了歪头,故作神伤:“我没想让你怎么回答,难道你觉得我在为难你吗?我只是想让你遇到事情能告诉我,而不是闷在心里难过。不管是这些陌生人,还是小张总,或者其他的谁,谁让你受到伤害,你都可以躲在我身后。你明明应该跟我求救的,但你好像不信任我是你的主人。”
洒饵不需要鱼钩,只要鱼傻傻地循过来,就会陷入海王的情感操纵。
廖筠能感受到腰间的手臂正缓缓收紧,是他在彷徨挣扎。
灵动的眼神在此刻非常迷茫,他困惑着说:“我没有不信任,也没有生你气,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图……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以为你想惩罚我。”
廖筠掩藏着眸中的戏谑和玩味,理所应当道:“宝贝,这怎么会是惩罚呢。你是我带来的玩具,别人想看你表现,我没办法拒绝。出门在外,你总要给我面子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多朋友在,就算我同意之后立马后悔,也已经晚了,又不能把你再叫回来,那是打我的脸。可是你想啊,如果你能信任我一些,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想去,你不喜欢,如果你撒撒娇,说说好话,给我台阶下,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慕邵凡有点懵。
所以他没做错事,廖筠也没惩罚他,这件事到头来竟然怪他自己?
“我后悔了,我承认,我是爱玩,又在乎面子,可我对你还算不错吧,”廖筠丧气似的坐在他腿上,短裤贴着他衬衫的衣摆,“那你呢?你还愿意做我的小狗吗?刚才一看到我就石更了,可以算在乎我的证据对吗?”
她一直都是很主动的,且善于引导。直白的话就像把他的神经撩断了似的,让他面色一红,又变成了那朵纯情可怜的小白花,忍着心口的酸涩,软声回答:“……我当然很在乎你,我愿意做你的小狗。”
廖筠心里想笑。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在发丨情的时候尤其爱摆出一副下贱的深情样。在这种时候,如果能适时地玩一把游戏,绝对会更好地拿捏他,只可惜她现在没兴趣。
敷衍的在他嘴角亲了亲:“作为补偿,待会儿逛街的时候我挑一件礼物送给你,不许拒绝。这是乖乖小狗应得的。”
站起身,她让他去卫生间整理好自己,又指挥他换了件新衬衫,教他重新穿戴好衬衫夹,系上领带,打扮得漂漂亮亮,收拾妥当,外面的气温正好没那么热了。
他们先去吃了点东西,期间廖筠又喝了一瓶酒,没醒的醉意立马涌了上来,走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一瓶,步子晕晕乎乎。
为了多逛一会儿,她穿着t恤短裤和运动鞋,长发高高梳着马尾,戴着粉色墨镜,和慕邵凡站在一起虽然风格不搭,但更像普通的男女朋友,路上一直牵着他的手,有事没事就摸摸他,把他撩得五迷三道,水汪汪的小狗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显然在这种患得患失和自我怀疑中,他已经习惯了被她掌控精神世界的脆弱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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