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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在灌汤包的份上,时雍伸了一个懒腰,墨迹着爬起来,宋香赶紧上前,和娴衣一起伺候她洗漱。
&esp;&esp;娴衣也算王氏的养女,这几年时雍不在京中的日子,她和朱九常去鼓楼街看望老娘老父,同宋香关系也处得近,因此,姐妹一起动手,丝毫不见生分。
&esp;&esp;亲人在侧的感觉,十分的好。
&esp;&esp;时雍笑盈盈地逗着盼儿和环儿,顺便问娴衣。
&esp;&esp;“九哥的伤可大好了?”
&esp;&esp;娴衣眉目微动,迟疑一下,“差不多快好了。”
&esp;&esp;时雍刚松一口气,就听她道:“不过孙大夫说,伤及筋骨,可能会留下些暗疾。”
&esp;&esp;“暗疾?”
&esp;&esp;娴衣嗯了一声,点点头,“便是腿伤无法恢复如初,大抵两条腿会不一样长,走路会受点影响……”看时雍脸色微变,娴衣又笑了起来。
&esp;&esp;“不过他都说了,不妨事。就他那身板,等伤好起来,多练练,兴许就复原了。”
&esp;&esp;时下的医疗设备本就简陋,而朱九的伤情主要在于他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而是被邪君投入大狱,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这才会造成后遗症。
&esp;&esp;时雍道:“过两日,等我师父回来了,你让九哥找他瞧瞧,他老人家是外伤圣手,就没有他治不好的。”
&esp;&esp;娴衣笑了起来,“好嘞。”
&esp;&esp;有两个小孩子在旁边,气氛和乐,一家人嘻嘻哈哈地玩笑着,时间过得极快。
&esp;&esp;时雍洗漱好,被两个姐妹扶上桌子,王氏递上筷子,满眼希翼地盯着时雍。
&esp;&esp;“快尝尝。好不好吃?”
&esp;&esp;时雍点点头,做出咽唾沫的样子,笑盈盈地夹起一个灌汤包,塞入嘴里,咬一口,脸色微微一变。
&esp;&esp;“怎么样?”王氏有些迫不及待。
&esp;&esp;宋香和娴衣也眼巴巴地盯住她,大气不敢出。
&esp;&esp;时雍僵硬一瞬,只眨眼工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esp;&esp;“好吃!太好吃了。”
&esp;&esp;王氏却变了脸,“当真?”
&esp;&esp;时雍点头,嗯一声,笑盈盈地哄王氏,“从未吃过如此清香鲜美的灌汤包。皮薄馅足、小巧精致,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好吃,好吃极了。”
&esp;&esp;她朝王氏竖了竖大拇指,完了又夹一个,狼吞虎咽。
&esp;&esp;王氏默默立在旁边,看了看宋香突然变得哀伤的眼,怔忡片刻,很快就跟着笑了起来。
&esp;&esp;“吃。你既喜欢,明儿娘又给你做。”
&esp;&esp;“有娘真好。”
&esp;&esp;时雍难得撒娇,这一撒娇啊,声软又乖巧,王氏有些架势不住,借口带盼儿洗手,抱着孩子去了院子里的水盆。
&esp;&esp;盼儿很乖,小手伸入水盆。
&esp;&esp;可是,洗着洗着,她发现水面荡起了涟漪,有水珠滴下来。
&esp;&esp;小丫头讶然地抬头看着王氏。
&esp;&esp;“姥姥,你为什么哭哭?”
&esp;&esp;王氏飞快地用袖子抹去眼泪,破涕为笑。
&esp;&esp;“呸呸呸!姥姥才不会哭。有坏蛾子入了眼罢了。”
&esp;&esp;“哦。蛾子在哪里?盼儿帮姥姥打蛾子。”
&esp;&esp;王氏轻嗯一声,脸上带着笑,却难抑心头的酸涩。
&esp;&esp;今早做灌汤包的时候,她想到阿拾嘴里无味,愣是一勺一勺地加盐。盐多得宋长贵尝一口就咂舌再吐掉的地步。谁知,家里盐罐快倒出来了,时雍竟然没有吃出半分?
&esp;&esp;——
&esp;&esp;吃完早膳,时雍就被王氏和姐妹两个带着出了街。初冬阳光,温暖地透过冬衣,显得格外温柔。
&esp;&esp;这是美好的一天。
&esp;&esp;时雍的马车穿过鼓楼,行过皇城大街,看着前面的一切,竟有一种做梦的恍惚感。
&esp;&esp;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走街串户的小贩,叉着腰与邻里吵架的妇人,端着衣服去河边盥洗的妙龄少女,打马而过的鲜衣公子,偶有一两个顽童追逐着从小巷中跑出来,发出清脆若银铃的笑声……
&esp;&esp;阳光如金子般撒在这一帧帧景象里,宛如一幅长长的画卷,徐徐摊开在眼前。
&esp;&esp;这京城,繁华如旧,盛世模样。
&esp;&esp;“真好呀!”
&esp;&esp;时雍情不自禁地感慨。
&esp;&esp;宋香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街边小食摊上冒着热气的锅子,细声细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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