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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宥仪鼓起的勇气倏地没了,她惴惴不安地仰面朝梁知韫看去,神情显露出一丝慌乱。
“别怕,没事的。”梁知韫轻声宽慰她,垂低的眼睛写满了,“放心吧,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半晌,陈宥仪轻轻点头,松开了梁知韫手。
梁知韫揉揉她的脑袋,随後阔步往楼梯口走,直奔楼上书房而去。
陈宥仪站在正厅,望着梁知韫的背影,原本舒展的眉心一点点拧起。
一旁的赵姨瞥见,温柔出声:“宥仪小姐,我给您熬了汤,要不要先过来喝一碗?”
陈宥仪收回思绪,点头说好,跟着赵姨一起,往餐厅走去。
*
楼上,书房。
黑色皮质沙发上,梁邵言长腿交叠而坐。
梁知韫打量着书房里新添置的茶具和墨宝,双臂环抱在胸口,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书桌前。
“爸,您这段时间,我和宥仪不在家,您自己一个过得还挺滋润嘛。”梁知韫口吻携笑的打趣,拿起桌上一枚玉茶杯,举高对准头顶的灯光去看成色,左右转了转,又放下,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没骨头似地坐了上去,一贯的没大没小。
梁邵言早就习以为常,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低声吐槽:“这都快过年了,我不叫人去接你,你就不打算带宥仪回来了?”
“哪能呢,爸。”梁知韫耸肩一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指尖旋转,边转边说,“您也知道,大伯给恒州搞了一堆事,您儿子,现在在帮您争家産呢,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别说回老宅了陪您了,宥仪我都没什麽时间陪她。”
“恒州的事,你不用太操劳,你那个几个叔叔伯伯我都打过招呼了,下次股东大会,我也会去。”梁邵言说。
虽然自从多年前出了车祸後,梁绍言就退位了,但公司有些员工是当初他带进去的,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老战友,只要当年伯乐识马的情谊还在,就还是会站在他和梁知韫这边。
“舍得出山了?”梁知韫笑着揶揄。
“谁让你和你大伯闹这麽僵。”梁邵言翻他一眼,“不然我在家里,喝喝茶,钓钓鱼,用得着我操心?”
“那是我闹吗,明明是他闹。”梁知韫嘁了声,停下手中转笔的动作,神情认真起来,“您单独叫我上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梁邵言没作声,起身,朝梁知韫走去。
随後,从右侧方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翻了翻,找到中间那一页,将一张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梁知韫:“这个,拿去。”
“呦?”梁知韫喜闻乐见,“您怎麽把自己的小金库给我了。”
“什麽小金库!”梁邵言拿银行卡的手举起来,扇他胳膊,“这是我们梁家给宥仪的聘礼!”
“聘礼?”梁知韫愣了下,没想到老头子竟然直接想到这一步了,有点儿意外,也有有点不敢相信,“所以,您这是同意我和宥仪的事儿了?”
“有什麽不同意的,宥仪是个好孩子,能看上你,能进我们梁家,是我们的福气。”梁邵言说,看他半天不把银行卡接过去,索性直接丢上桌。
“爸,我就知道,您和家里那些老腐朽不一样。”梁知韫喜悦难掩,视线瞥了眼桌上的卡,忽然有点好奇,梁邵言给出的聘礼有多少,擡了擡眉梢,“您这卡,有多少钱?”
“三千万。”梁邵言端起茶壶,倒了一小杯。
“这数额不小,我都没见过您给过我这麽多钱。”梁知韫笑着说,语调带着点酸,不知为何,他已经能预料到今後,梁邵言会比从前更加疼爱陈宥仪,恐怕他这个儿子的地位,要也要不保了。
“男的拿那麽多钱做什麽。”梁邵言又翻他一眼。
“我看这钱您还是自己收着养老吧,宥仪的聘礼,我会自己挣。”梁知韫笑,把卡推回给他。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这是两份心意。”梁邵言端着茶杯,把卡推给他,眉毛一横,警告他不许再推辞。
梁知韫看他态度强硬,也没再同他拉扯,大大方方将这卡装了起来,说:“那到时候,我的一并也放进去,一起给她好了。”
“多备点儿。”梁邵言叮嘱他。
“您放心,保准不会让您女儿受委屈的。”梁知韫说。
梁邵言嗯了声,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提醒梁知韫:“快过年了,收拾收拾搬回来吧。”
“好。”梁知韫点头,起身把位置让给梁邵言坐,看他茶杯空了,又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问,“您还有其他事交待吗?要是没了,我就下去了。”
梁邵言坐在椅子上,脊背向後一靠,若有所思地扶正老花镜,微微擡眸,朝站在桌边的梁知韫看去,说:“还有个问题,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想明白。”
“什麽?”
“你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对宥仪动了歪心思的?”
【作者有话说】
[狗头叼玫瑰]我们梁父当然会同意这门婚事啦[狗头叼玫瑰]
[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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