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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从来没离开过,她只是睡着了,但…有人把她叫醒了!”
伞下同行,父亲的墓碑近在眼前,碑上有父亲的黑白头像,我下意识地侧过头。
也许是因为有岳母这个美妇陪伴,烦躁的中午,让我有些意乱,脑海里不禁浮现多年前,郝老狗和李萱诗在这里的那一幕。
郝老狗和李萱诗是多么淫乱不堪,而我是多么自卑猥琐。
站在父亲的坟前,我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曾经眼睁睁看着郝老狗和李萱诗在亡夫的坟地肏屄,郝狗玩弄李萱诗,还一口一个“恩公”地凌辱亡父,我不仅没有挺身制止,反而躲在旁边偷窥,欣赏郝老狗如何将性器在母亲的肥穴抽插,并且拍打她的雪白大屁股,那一刻,我的兽欲沸腾,已经忘却人伦道德,忘记身为人子的责任。
如果说郝李在亡父坟头的媾和,荒唐可耻,那么在一旁觊觎母亲诱人身体,可望不可得,通过代入郝老狗去臆想淫虐李萱诗,甚至还能撸管射精的畜生,我大概也是古往今来第一畜生王八蛋不孝子!
哪怕父亲在世时,缺少陪伴而使得父子关系淡薄,这依然不能作为借口。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哪怕复仇成功,我也永远没有重回孝子的资格。
坐牢的一年,我能够审视自己内心,理智告诉我错了,可是,即便是现在,隐藏在心里,甚至复仇烈火都没有抹去的邪恶残念,那是欲念的执着,对某个人的执念…
肮脏,无耻,我唾弃,我厌恶,我能够用理智去压抑,去封闭,将它压在深渊,万劫不复,但它依然存在…
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液,是否也继承她的淫乱,邪恶,欲望…
阳光猛烈,仿佛灼烤我的邪欲,我的脸颊很烫,无颜以对,理智越清楚,越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它同样在提醒,我的软弱和畸欲,哪怕被压在角落瑟瑟抖,但它们还是存在,人性的弱点和缺失,并没有因为复仇而消失。
也许,唯一的解方,就是在夕阳落幕的时候,埋葬它们。
但现在不行,囚徒计划还没完成,这艰难的两个月,无论如何,都要走完。
“轩宇哥,我来看你了。”
岳母将手搭在碑上,我以为她会说什么感性的话,然而并没有。
她只是沉默,静静地,除了一句开场白,什么也没有。
闷热忽然有了一丝清凉,原来岳母抓过我的手,一起搁在碑石上,还是一个字没说。
长时间的沉默,鼻尖似乎嗅到她的体香,手掌接触手掌的贴合,仿佛有一种原始的勃动。
我的理智并没有沉浸在桃色旖旎,甚至连一丝男女幻想也没有,但生理的感官仿佛起了“自嗨”的化学反应。
这或许就是毛道长所说“走火入魔”的表征,越压抑,被压抑就越反弹,反抗不了,就会从其他地方找寻宣泄出口。
抑或是我的身体里本就流淌着邪恶,滋养着各种欲望的恶魔,是它们吞噬我,还是我抱着它们,在末日来临时一同毁灭呢?
岳母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中央,朝父亲的墓碑鞠了一躬。
“京京。”岳母神情凝重,“当着你爸的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骗我,更不能骗你爸。”
“好,你问吧。”
“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岳母盯着我,“我指的是李萱诗。”
我一愣,我没想到,岳母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很想否认,但我不想欺骗她,要承认么?
当着亡父的面,我说不出口,当着她的面,我不想把我的不堪表露出来,摊在她面前,摊在阳光下,这会让我无所遁形。
我想沉默,可是沉默是否意味默认?看着岳母明亮的眼眸,她在等待我的答案,心有挣扎,咬牙,还是回应:“是。”
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但还是忍不住偷看岳母的反应。
然而,岳母的脸色很奇怪,严肃、纠结,随即释然,整个人松弛下来,仿佛卸下某种压力。
“说真话,没什么不好。”岳母似有感,“颖颖,会说真话么?”
两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回梳理,佳慧才向我坦白,彼时她问我是否这个问题,其实源于白颖跟她说了郝萱的身世秘密。
如果我回答是否定的答案,她就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但我承认有恋母情结,这反而让她迟疑了。
佳慧相信我的坦诚,她同样认为白颖没有在这件事说谎,所以她把怀疑锁定在郝李两人身上,至于谁在误导白颖还吃不准,但她已经觉察到这其中有猫腻。
“走吧。”岳母挨着我,伞下,我和她的距离很近,却比来时更紧张,因为我承认恋母,尽管心里已经不认李萱诗是我的母亲。
“这就完了?”为了化解尴尬,也只能随口扯点闲。
“我和你爸聊了悄悄话,悄悄话,你肯定听不见。”
岳母的声音低落,但不曾沮丧。
她在心里向亡者倾述,与我父亲相关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李萱诗。
回到车上,她又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不针对李萱诗,你是不是还会拦着我对付郝江化?”
“会。”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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