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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谏在他胳膊肉上面捏了一下。
殷刃思考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开口。
“避,避开他们,不和他们再见面了吗?”
楼谏冷笑一声。
“有人不喜欢你,那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殷刃:“……啊?”
他哥却不肯再说了,只重重在人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快睡快睡!能不能少点时间想点乱七八糟的,有这功夫早就多画两副素描了。”
少年青涩纠结的心事终结于早七晚十的上课下课铃。
雪白的卷子纷飞,语文诗句填空题里面永远只有一个标准答案,括号里面的位置写下“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就再写不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心兮君不知。”
最初生病的是殷刃,他病渐渐好转起来,楼谏却倒霉地被传染了。
好在没有发烧,只是常见的季节性感冒,他鼻子堵起来,随着带着卫生纸,动不动就要嗤嗤地往外擤鼻涕,鼻尖都被擦得通红发亮。
殷刃自觉他对这事儿有义务,于是就每天监督他哥及时吃药,定时就端着一杯灰褐色的药要给人喝。
楼谏其实也不喜欢喝药,并且这中药冲剂又苦又腻歪,喝了效果也没多好。
他趁着小孩儿不注意,就偷偷地倒到卧室床头柜上的吊竹里,没过几天那棵可怜的吊竹叶子就蔫巴下来,叶片也黄了,死了个彻底。
殷刃发现的时候要被他哥气死了,怪不得这病都拖了一个周还不好,端着一杯药进来说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嘴对嘴喂给你喝。
楼谏最怕他来这句,赶紧把药接过来,一扬脖子就全都咽了下去。转头就看见殷刃站在一边,眼神似乎还挺失望的样子。
楼谏:……
又转过周来,老师宣布他们整个画室要去写生的时候,楼谏的病才算是彻底好了起来。
关于这事儿小桃已经在他们画室里面宣传了一周了,虽然说是写生,但其实还是出去玩的性质多一点。
美术的联考是在十二月底,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刚好,再晚点到了十月份大家就都没心思玩了。
现在难得有着机会出去散散心,所有人都挺期待。
少年多好,有同学朋友陪在身边,就算是再无聊的事儿也变得很新鲜有趣。
他们实在是太忙,第二天早上六点的大巴车就要走,这天晚上回来两个人才有空在家里收拾行李。
殷刃从杂物间里面找出一个挺大的行李箱来,打开来摊在地上,咬着指甲纠结着不知道要往里面放什么才好。
小孩儿宅得要死,也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出过门,更别说是旅游了。
上次出去玩,还是去追他哥,那次是情况紧急,什么都没带就直接走了……
这次出去在他看见就是挺大的一件事儿了。
“哥——”
他遇见这种事情就只能求助他哥,毕竟在殷刃的眼里,他哥现在带着的滤镜早就八百米,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又不是去住一年。”
楼谏都无奈了。
“……你随便拿两件衣服就算了嘛,带太多箱子重的要命,我可不要帮你搬。”
“那英语单词本要不要带啊,单词总是要背的吧?”
殷刃想了想,跑去书房里面搬出一摞书来。
“还有老师布置的数学卷子,哥你比我还差三张呢……我也帮你一起带上?”
数学属实是楼谏最不擅长的科目了,他听着就头痛,捂着头埋进了软乎乎的枕头里装聋作哑。
被喊了几声才将头抬出来,有点可怜地和人撒娇。
“我不想写了,崽你帮我抄一下嘛?”
“啊?”
他这一下属实是太厚脸皮,甚至殷刃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想明白。
“就是,你帮我写嘛……反正你都写完了不是吗?”
楼谏冲他扬唇笑了下,没脸没皮的。
甚至笑得都有点甜了。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他肯定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像是今天这样。
为了不做三张数学卷子,求着过去的自己帮自己写,甚至还用上了点小心机。
殷刃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抓着手里面的衬衣,手指都把衬衣给抓皱了。
现在的他还是个很有底线的人,在这样的事情上绝不能让步。
“不,不行的。”
他瞪了楼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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