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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司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本书,意外之下,抬头问出声:“你可知道墨钰山?”
墨女士的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生怕眼前的小少年会直接拒绝。
乍然听到这完全意料之外的名字,墨女士愣在那里,好半天才从记忆里想起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是谁。
她眼底的情绪愈发疑惑茫然,迟疑一番,才开口:“这是我的一位先祖,已经故去几百上千年,不知简小先生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个名字?”
墨女士年轻的时候天赋不错,加上墨氏到她这一脉人丁稀薄,家族没有传男不传女这一套,所以她自幼被带到祖祠,见过族中族谱。
墨钰山这个先祖是墨氏很厉害的一个祖辈,只可惜一辈子醉心机关术,只活到三十岁,没留下任何子嗣。
因为这位先祖没有后代,所以在这么多的祖辈里显得格外显眼,她虽然只在族谱里见过几次,依然记忆犹新。
可这是墨家先祖的一位,这位从未见过的小少年怎么会知道先祖名讳?
她这么想了,也就问了出来。
简司白天听主持人介绍孟赫月和这位墨女士时,的确听到对方是墨氏机关术的传人,但听也就听了,并没多想。
墨氏一族数千年的岁月,族人无数,更不要说本家、旁支、分支,以及依附墨氏的门客和冠了墨氏姓氏的人,繁衍至今,也不过是同姓而已。
但在看到这本古籍时,简司意识到这也许是旧友的后人。
简司穿来后没再想过去的种种,毕竟对他而言想的再多也回不去,但到底午夜梦回还是会记起家人和挚友。
墨钰山是他相熟的友人中的一个,两人年纪相仿,都专注于一件事,他习医,对方醉心机关术。
简司时不时跟着祖父在外行医,对方时常闭关,但即使不常见,偏偏关系不错,只要见面,墨钰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还会寻问他的意见。
而墨女士拿出的这本书籍,正是墨钰山亲自编纂的,只是当时刚开始一小部分。
简司也只提了几句意见,墨钰山非让他也盖上印章,说这是他们共同编纂的一本书。
简司残留的印象还是他进宫参加宴会前,对方拿着刚闭关研制出的简易版机关木鸢给他看,只可惜还差一步,机关木鸢无法飞起来。
对方专门研制木鸢是知道他时常跟着祖父外出游历,每次会背很多采药箱和采药工具。
拉东西的木牛流马不便上山,而会飞的木鸢能随侍左右也可以改良成防御机关弩阵。
当时和他一般高的少年拍着胸口保证,他身为墨氏族人,定能制作出最强的防御弩,到时候第一个送给他最好的朋友。
少年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纯粹简单。
谁曾想,一眨眼,时隔千年,鲜活的友人此刻书写在一本族谱里。
简司怀念望着这本布满岁月痕迹的书籍,勉强能看清封皮上机关术三个字,已经右下方的两个印章。
一个是墨钰山的,另外一个,是简司的私章,简单的一个司字,只是经过磨损,只能看到一半。
简司从怀念中抬起眼,再面对这个慈眉善目年过半百的女士,想到对方是他友人的后辈,面上忍不住带了些关怀:“听家里长辈提及过,多年前我简氏与你们墨氏是世家故交。”
他眼神太过怀念,看得墨女士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眼前的小少年望着她的目光,竟是带了些……慈爱?
简崇义在旁一听就猜到墨女士的这位先祖应该是小祖宗认识的故人,好奇打量瞧着,在墨女士看过来时,露齿一笑,态度明显熟稔亲近不少。
小祖宗的故人,四舍五入就是他们老简家的故人,是自己人。
孟赫月和墨女士没想到两家竟然还有这种渊源,惊讶又满眼喜悦,压根没想过简司可能说的是假话。
毕竟以对方这些天露出的这几手,假以时日简氏在他手中绝对会崭露锋芒,不至于撒谎只为了和墨家攀上交情。
如今反倒是墨家有求于人,简司这么说反倒是将他们自己陷入被动,更何况,即使不说这层关系,墨家、赵家也欠了他们人情。
墨女士主动说了她知道的有关墨钰山墨先祖的情况,以及族中的一些事。
到最后颇有些赧然:“机关术早就失传了,后来落到我们手中的家传绝学也没留下几本,为了生计,祖辈另寻出路……如今涉及家具行业。”
墨家这些年虽然发展的不错,已经大富大贵,但最开始却是从木匠一步步重新开始的。
机关术早就失传,她手中的这本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她用机关术这个祖传手艺上综艺,也是为了能见到简司,想给儿子求一个生机。
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简司没想到醉心研究的友人是个短命的,不过想想对方一闭关就废寝忘食……简司垂着眼没说别的,很快收敛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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