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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团长差点背过气去,这娘们,咋就说不通呢!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沧桑:“是,我们都是团长,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年已经四十三了,在团长这个位置上呆了快十五年,而老贺呢,年纪轻轻地就爬到了跟我一样的位置,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就是那老树梆子,他就是枝头刚冒出的绿芽,像他这样这么年轻就当上团长的,整个陆战部队,屈指可数,甚至放眼三军也没几个。”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往后几十年,谁仰仗谁还不一定呢,再过几年,王旅长退役了……”
虽然曾团长没把话说尽,但也足以把胡根花吓得一愣一愣的了。
她心跳如雷,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一脸紧张地道:“你的意思是,以后那姓贺的得爬到你头上?他让咱们站,咱们就得站,不让咱们坐,咱们就没得坐?”
曾团长有心吓吓她,省的她以后再出去惹事。
这部队大院里,来来往往的可都是军属。
这回惹的是团长夫人,下回惹的说不定就是师长夫人了。
他哼了一声:“差不多吧。”
胡根花拍拍胸口,埋怨他道:“你、那你当时咋不拦着我啊。”
“我没拦你吗?”曾团长翻白眼道,“我搁桌子底下,都快把你脚踢肿了,你还不是想怼谁就怼谁。”
胡根花讪讪笑道:“大不了明儿个我跟他们夫妻俩道歉去。”加重了语气,“备重礼!”
“可拉倒吧。”曾团长也不知道他这媳妇脑子是咋长的,“人家姜嫂子都说了,不跟你计较,好端端的,你拿着礼物上门去,不就是指着人家脑门,说她小气吗?”
胡根花对这些人情世故,弯弯绕绕,实在是十窍通了不到半窍。
她磕巴道:“那、那咋整啊?”
曾团长:“你就老老实实的,平日里在家带带孩子,少点出门,遇见了姜嫂子就躲着走,人才懒得搭理你呢。”
胡根花讪讪:“那成吧。”
-
姜雪怡可不知道曾团长和胡根花围绕着她们夫妻俩扯了这么多事,昨晚她泡完脚就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起来,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身侧,发现已经空了,又听见厨房有动静声,应该是贺承泽在做早饭。
姜雪怡洗漱完,趿拉着鞋去厨房找他:“淘米水倒了没,留给我。”
贺承泽看见她先是一愣,因为姜雪怡穿的是他的白衬衫。
因为是男款,长长的下摆几乎盖过她的大腿,显得两条匀称的小腿纤细修长。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怎么穿了我的衣服。”
还不穿裤子。
“昨晚下雨,我晾在外面的两条衣服都没干,就从衣柜里借了一条你的衣服,你裤子太大了,我穿不了,反正你衣服长,我当裙子穿。”姜雪怡歪头扯了扯快滑到肩头的衣领,露出半截锁骨,“怎么了吗?”
“没什么。”声音低沉沙哑到他都觉得有些陌生。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却被她穿出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他喉结滚动,岔开话题:“对了,你要淘米水干嘛?”
“浇菜呀。”姜雪怡道,“你忘啦,我在阳台种的那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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