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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顺着血迹的气味,不断的朝前走,走了很长时间,我分辨出来,她好像是朝着河滩的方向去的。
一直走到河边时,阿蛮停下脚步,她的脚踝肿的那么高,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走这么远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的伤不要紧。”阿蛮转头看看我,她的眼睛里,目光很复杂,似乎有对我的牵挂和疼惜,又有对十二星相的愤怒和痛恨。
我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用眼神告诉阿蛮,我还撑得下去。
“他逃不掉的,逃不掉……天涯海角,我都要杀了他……”阿蛮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喃喃自语。
她是一个倔强的人,而且,她对恩怨看的很重,有恩必报,有仇同样必报。
我们在河边等了一会儿,从上游那边来了一条小船,掌船的是个老船家,看到我们三个站在岸边,以为要坐船,就靠岸停了下来。
“三位,要去什么地方?我的船是出了名的稳,前头不远,就是险滩,却难不住我,三位去哪儿?船钱好商量……”
“把你的船给我。”
“什么?船给你?”老船家楞了一下:“船给你,那我拿什么载客啊……”
阿蛮瘸着腿,走到船边,什么都不再说,一抬手把老船家打落水中,然后转头让狗二蛋背我上船。
“这是搞什么啊!”狗二蛋又急又怕,急忙把我背到船上,然后伸手把老船家拉上岸。
我只觉得阿蛮是怒火攻心,完全丧失了理智。
“阿……阿蛮……”我拼尽全力,就说了两个字,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坐好。”阿蛮嗅了嗅手背上的血迹,说道:“他从河道逃走的。”
阿蛮驾驭小船,顺流而下。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段狭窄而且激流涌动的河道,一般的船家行驶到这儿,都得万分小心。阿蛮站在船头,仿佛把什么都置之度外,小船像是脱缰野马,又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树叶,在惊涛骇浪中跌宕起伏。
狗二蛋的脸都白了,使劲的抱着我,避免从小船里甩脱出去。
这条小船就这样不断的朝南行驶,整整一天时间过去,阿蛮仿佛不知疲倦,双脚生根一样,一直凝立在船头。
小船行驶到第二天,我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被黑色小球压制,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能慢慢的自己熬下来。
我刚想全力跟阿蛮说几句话,阿蛮抬手一闻,立刻唰的转了转头。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河湾,河湾边停靠着一条船,阿蛮一看到那条船,立刻调转船头。
我们的小船箭一般的冲了过去,快到跟前,阿蛮也没有放慢速度,小船嘭的一下,直接在河湾撞到了那条船上。
两条船一撞,船身都散了一半儿,对方那条船上传来一声惊呼,紧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钻了出来,刚想说话,阿蛮一撑船篙,借力跳了过去。
“你怎么掌船的……你……”
那女人一句话都没说完,阿蛮伸手扳着对方的脑袋,轻轻一扭,那女人一下子好像被抽去了筋,脑袋一歪,翻身落到了水中。
那女人落水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挣扎着爬出船舱,透过已经破碎的船篷,我看见猴老头儿就躺在里面,正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是……这是老猴的儿子……前些日子被……被阿蛮打伤了……”狗二蛋扶着我,小声说道:“老猴把一家子都安置在船上,连岸都不敢上,可还是逃不过啊……”
“阿蛮……你……你先停手……”
阿蛮充耳不闻,一抬手,又扭断了那男人的脖子,男人受了重伤,一直没有恢复,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咔吧一声,颈骨断裂,也落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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