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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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期待（第2页）

“什么没事，你脸色很差。”

文沅摇头：“没关系的。小乐，我昨晚没去找秦子阳。”

“我知道了。”郝小乐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去是对的。文沅，别再为这种人浪费时间了。”

文沅没说话，隔了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酒精过敏，之前没听你说过。”郝小乐问。文沅低血糖他倒是知道，大一刚来军训的时候所有人按寝室号站队，站军姿时冷不丁有个人往他身上倒，他低头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

“我之前也不知道，”文沅轻声说，“昨晚喝太多了。”

昨天实在是个太特殊的日子。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结果只是徒劳。对梁为泽说的话也没说错，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他把自己弄的太狼狈了。

文沅厌恶这样糟糕的自己。

郝小乐没在寝室待多久，拿了两本书就要匆匆出门。“你留在宿舍好好休息吧，我替你答到，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讲座。”

文沅感激地冲他笑笑。郝小乐走后，他还记挂着陈琨的话，打开聊天框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想了想，也给梁为泽发了一条。或许正在开车，两人谁都没有回复他。

眼睛早上才敷过，红肿消下去许多，文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突然涌上一阵疲惫。他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傍晚，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整个宿舍全被笼罩了。

他睡醒没有看手机的习惯，之前还和秦子阳在一起的时候会，但现在不会了。

直到用热水洗了把脸，他打开手机，猛地被铺天盖地的消息吓了一跳。

陈琨的最多，像是好担心他出什么意外，陈琨每隔几分钟就发一条，最新一条显示半小时前。郝小乐也给他发了：你还在睡觉吗？

：那个叫陈琨的老给我发消息，我说你在睡觉。

最后一条是梁为泽的，比其他两位间隔时间都要长，应该是回复他之前发的那一条，之后便没有新的内容。

文沅一一浏览着，心里有点小小的惊讶。没想到在恢复一个人的生活后，微信界面竟然还能这么热闹，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似乎将久睡后的孤独也一并冲散了。

他给每一个人都回复了，退出后另一个聊天软件突然弹出消息。上个学期的平均绩点统计出来了，学委在群里艾特所有人，文沅也点进去，他的名字在班级中游，不前不后的位置，并不显眼。

郝小乐小窗找他：醒了吗？刚看见你查看在线文档。

文沅低头打字：嗯，醒了。

郝小乐：我在宵夜，一会儿给你带点回来。

文沅刚想说不用麻烦，郝小乐那边已经没声了。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却没想到今晚它这么不消停，没过多久又开始响。是一通跨国电话，来自他远在几万公里外的母亲。

“妈。”

“小沅。”施舒那边稍有些杂音，能听出她尽力捂了捂话筒，“在干嘛？吃过晚饭了吗？”

母亲忙碌，时常弄混国内外时差，国内现在晚上九点半，无论如何是问不出“吃过晚饭”这样的问题的。但文沅没有纠正，对着话筒语气轻软，“吃过了。”

施舒又和旁人用外语交谈了几句，对着话筒向儿子道歉，“抱歉小沅，妈妈这边还没忙完。”

文沅善解人意地先挂了电话，又和母亲约好了第二天视频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又会是一个深夜。挂完电话他找出睡前换下的衣物，夏季衣服轻便，他大多手洗，在检查口袋的时候看到了梁为泽曾交给他的那道答疑题目。文沅想了想，坐回书桌开始演算。

郝小乐回来的时候他还没算完。

“给你带了份海鲜面，清淡的。”

文沅无暇抬头，但又不想辜负郝小乐好意，只能一边吃一边算。郝小乐从他身后路过，“不是吧你，这么刻苦？”

自打住进同一间寝室，他时常看到文沅在稿纸上解题，郝小乐隐约知道他喜欢数学，却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实感。“为什么不干脆转专业？我看你对我们专业好像不太感兴趣。”

除了莫蒙，寝室三人全是外语学院的，英语占了专业大头，其中郝小乐和文沅同个专业。

文沅闻言顿了顿，眼神中有触动，却没说什么。吃完最后一口，“谢谢你给我带的面，小乐。”他要给郝小乐转钱，郝小乐不收，“下次你也给我带就行了。”

剩下两个室友陆续回了寝室，大家该洗漱的洗漱，又掐着点扯了几句闲，直到到点熄灯，又各自散去。文沅桌前点了盏小夜灯，幽幽亮了很久。

他终于算出答案，又将稿纸展平，拿了张新的一笔一划誊写演算过程。等一切都做完，他想立即就给梁为泽发消息，但看了看时间，又按捺住激动，老老实实洗漱上床睡觉。

身体上的疲惫随着一天的久眠一扫而空，闭上眼睛之前，文沅久违地开始对明天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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