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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管忙活了一天,此刻终于放下心来似的离开,而玉春实在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嗝,撑得肚子里一点空都没有了。
他站起来想走动一下,萧景元却抓着他袖子轻轻扯了扯,继而张开手似是想要抱他,玉春就走过去乖乖给他抱着,衣裳穿得太多,萧景元把脸贴在他小腹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腰摸了两下。
隔着好几层衣服,玉春察觉不到什么痒意,就这么一动不动给他抱,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老爱摸我肚子。”
玉春没好意思说他像小孩。
萧景元并不解释,只是鼻尖抵在他小腹处又蹭了两下,玉春低头看他,摸摸他的脸道:“殿下这段时间会很忙吗?”
“还好。”萧景元忍不住解开玉春的腰带,将手又往里面探了一些,“眠眠明日出门记得多穿些衣裳。”
萧景元手掌心很暖和,玉春被他摸得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难免有些想打瞌睡,他干脆坐在萧景元的腿上嘀咕道:“好困。”
但他现在也不想立刻去睡,还打算起身消消食,萧景元却就近将他抱到了先前练字的侧榻上,“眠眠许久没有写字了。”
“不如陪我练会儿字,好不好?”
矮几上放着玉春常用的笔墨纸砚,一切都与先前无异,但又好像哪里都生了变化,玉春欲要落笔,萧景元却忽然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玉春偏过脸看他,恍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亲密时的情形,耳后瞬间红了一片,终于反应过来萧景元想要做什么,抬眸间与他视线相接,都说桃花眼太滥情,但在萧景元身上玉春却只见到了专情,他不止一次地想,也许我就是最先从这双眼睛喜欢上他的。
看得久了,他就有些怕似的眼神闪躲,像承受不住里面汹涌的情意一般垂下眼睫,长睫微微颤着显示出主人的心绪起伏,呼吸越来越近,握着笔的手腕晃了下,一滴浓墨滚在宣纸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闭上眼,心口滚烫。
最后连指尖都发麻,像是身体里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随着萧景元越来越深入的动作愈烧愈烈,玉春仰起颈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显出一股惊人的脆弱,朝可怕的野兽露出最不设防的弱点。
小窗的缝隙中挤进一丝冷风,吹散了满室的芙蓉暖香。
***
玉春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双脚还挤在萧景元的膝弯里取暖。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感到有些丢脸,亲得头昏脑涨就罢了,喘不上来气也正常,但被萧景元拍着后背换气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到底是困成什么样。
春天好睡觉,自己冬天也要冬眠不成。
今日要出门,玉春醒了就没打算再睡回笼觉,小心翼翼转了个身,灵团冬眠的长屉子在床榻里侧,他眯着眼睛从气孔里看了看小蛇,忽然有点想它了。
腰间传来熟悉的力道搂着他往回贴了些,玉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最近几日都不用上朝,萧景元总算不用起得那么早。
周瑛一早就忙得热火朝天,送完太子出门又送太子妃出门,还给玉春又罩了件带兜帽的斗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吹不到。
魏少泽在太子府外等他,这几天休了旬假,再加上不久前旬考第一讨了司业欢心,巴巴儿又多要了半天假用来睡觉。
两人一路上倒没说什么话,魏少泽也是个怕冷的,裹得像头山里的熊还是觉得一张口就会灌一肚子冷风,憋了一刻钟前脚刚进珍馐阁后脚就咧着个嘴又想笑又想哭地道:“你可真是个祖宗。”
小二给他们上了壶茶又端了壶温酒过来,魏少泽朝他招手示意还是老样子,喝了大半杯热茶才缓过神似的道:“一开始我在国子学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又同太子去哪里玩了。”
“后来再听到消息就是你进宫不久患了天花。”魏少泽心有余悸地又喝了一口茶,“我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消息,人都快吓傻了。”
玉春不好意思地抿唇朝他笑了下,“当时宫里实在传不出信……”
“算啦。”魏少泽摆了摆手,“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会儿是个什么形势,你现在能平平安安地和我坐在一起吃东西,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家店的招牌是四喜丸子。”魏少泽将盘子朝他那边推了推,“寓意很好,多吃点。”
他朝玉春笑着道:“顺便告诉你个大事。”
玉春嘴里塞着丸子朝他看了一眼,认真听他说话。
“我明年打算参加春闱。”魏少泽翘着腿道:“你是我在国子学为数不多谈得来的朋友,我可第一个告诉你了。”
“年少可贵,我在国子学耽误了这么久,再迟下去就延误我当探花郎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我高低得是个探花郎吧?”
玉春好笑地道:“是是是。”
“可春闱三年一次,明年……”
他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而魏少泽朝他挑了挑眉,用口型道:“开恩科啊……”
的确,年关过后朝廷内有大变动,新皇登基,开设恩科广纳天下能人志士也再正常不过。
魏少泽挑了一筷子炖得软烂的羊肚肉送进嘴里,“你不在上京的这段时间里,也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太子殿下不在,再加上今上有时懒政,楚王殿下监国大约一月之后也推脱不干了。”魏少泽说到这里乐了,“准备来说不是他不想干,而是他实在干不了。”
玉春咽下嘴里的东西,慢慢道:“他至少有自知之明。”
魏少泽“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
他端着酒杯晃了晃,朝玉春示意自己一口喝尽,畅快地道:“终有拨云见日这一天!”
玉春也给自己斟了酒,同他杯子轻轻一撞,满眼笑意地道:“那我就祝来日的探花郎,一举高中,早日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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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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