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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怒,仿佛要在那张局促的胖脸上,大摆筵席,同时张罗起红白喜事来。】
梅老爷那张白面馒头一般和气的胖脸,真怒发冲冠起来,任谁也不能够等闲视之。
梅洲君叹了口气,让佣人把王懋才搀走了,这才回过头去。
“孝悌廉耻,你这不肖子占了哪个字!”梅老爷气喘吁吁道,“把自己亲妹子的婚事搅黄了还不算,你弟弟才几岁,你跟他计较这个!你给我过来,今天非得去祠堂吃一顿家法不可。”
家法两个字一出,震得梅洲君的眉毛也跳了一跳。梅家这种盐商世家,祖辈里传下来的规矩极尽繁复之能事,足可拿来著书立说。以梅洲君这种飞扬跳脱的性子,小时候可没少吃皮肉之苦。
就是他留洋回来,长成个翩翩青年了,梅老爷依旧有管不住火气的时候。要不是有素贞死死拉着,他恐怕早就被扒了裤子扔上条凳去了。
果不其然,这厢梅老爷刚抬起一根指头,指着他发抖,那厢素贞已经三两步赶过去,替他拍着背心,顺起气来。
“阿弥陀佛,你同亲儿子计较什么,梅花这也是无心之失,对了,还有件喜事呢,”素贞道,“教育部的王部长刚来的电话,还特意嘱咐了几句,说让你回个电话,我看呀,梅花开演讲这件事儿是十拿九稳,你做人父的面上也是有光,可别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哦?”梅老爷愣了一愣,满腔火气倒真被她摁下去了,面上禁不住浮现出喜色来,“是么?你也不知道早来叫我,快,我这就过去。看样子,梅花的文凭他是收到了?”
“小春那孩子上两天就搭轮船回来了,怎么可能怠慢老爷您的意思,一早就送过去了。”
梅洲君似笑非笑道:“他倒是赶得巧。”
“还不是你大意,两手空空就敢回来,”梅老爷道,往他背上拍了一记,“走,回个电话去。”
梅洲君这份文凭,已经被他催了许久了。大少爷肩不肯挑手不肯提,只身回来,好不恣意,问起来就说整副家当都丢给了跟班。
那跟班是二姨太家内侄,名叫任春妒,打小就伺候他念书,知道他这凡事不挂心的秉性。
因此替他前前后后奔走打点,又多留了几个月,这才回来,解了梅老爷燃眉之急。
——这好不容易留学回来,不开个演讲,岂不是浪费人才?题目他都遣人拟好了,就叫略论西洋新旧盐法之优弊,掺些救国救民的滥调进去,把个稿子写得花团锦簇,只消登高一呼,再让打点好的报纸编辑连登个几十篇时髦的社评,煽风点火,群起响应,势必能逼得那姓连的下不来台,他也好趁势窜上各省盐商总会会长的宝座。
梅洲君皮相绝佳,口齿又伶俐,这上演讲台两个相,唱上几出双簧,却是信手拈来的把戏,他丝毫也不担心。
也就是教育部王部长那头口风太紧,油盐不进,先是讨了几篇论文,说是写得切中肯綮,这还没完,紧接着又要审定文凭,折腾到现在,才算尘埃落定。
梅老爷有心让儿子在王部长面前露个脸,因此一路上耳提面命。
“把你的混账话都收一收,王部长从前就提点过你,你留学这么久,他还总来问你,你倒好,才捎了几封信过去,情分都败光了。
这次可一定要好好挣个面子,你要是想去教育部谋个一官半职,还得指望着他呢,听进去了没有?”
梅洲君把头点了一点,梅老爷见他这敷衍样,又不满起来,提着他耳朵道:“梅花,你听进去!”
梅洲君叹气,道:“爸,你跑慢点,当心闪了腰。”
最近的电话装在客厅里,梅老爷红光满面,健步如飞,一手捉着长子,身后缀着几个闻讯过来的姨太太,比他二十八岁中举人那会儿愈加春风得意。
这一脚刚跨进门厅里,立刻有佣人替他翻了电话号码簿,摇了号,一通喜气洋洋的电话如投梭般飞扑王部长官邸。
梅洲君眼看着他老子捧起话筒,刚问了声好,脸上的笑纹登时如新剪的窗花一般翻了几翻,直恨不能在额心张贴出一幅大红双喜。
“哎……哎,文声兄,正是老弟,不错,是,是,这浑小子留学了是有七年了。不错,当年是第一名考的官费留学,说是不要家里的钱...哪有哪有,是你文声兄提携得好。要不是当初你老兄亲自开的蒙,这臭小子懂什么,哈哈...”
梅老爷把话筒夹在肩上,一手亲热地搭在梅洲君肩背上,拍了一拍:“这小子翅膀硬了,我倒也没见过他的文凭...哎呀,给破格提了博士?是,是,我当初也是二十八岁中的举人,家学渊源倒不瞒您说,有也有是有一点儿的,当然还是这小子自有造化,有您这样的名师...学校?这我倒也想不起来了,他们洋人的学校这么多...”
“客气客气...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什么?!”
梅洲君的肩膀猛然被钳住了,那只白胖的手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千钧的力气,几乎把他的肩胛骨捏出喀嚓一声响。
梅洲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只见他老子的脸色青红交加,那点喜色还半挂在眉梢,猝至的惊愕已如晴空霹雳般照面劈来,牵扯着嘴角的肌肉突突直跳,大喜大怒,仿佛要在那张局促的胖脸上,大摆筵席,同时张罗起红白喜事来。
“什么?假文凭?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梅老爷嘴唇直哆嗦,一手捂住听筒,叫道,“梅洲君,你拿的文凭,是那劳什子菲茨特大学的?”
梅洲君道:“什么?”
“我说你怎么比同批的提前几个月就回来了,还两手空空,半点不挂心,原来是诚心糊弄你老子!”
梅洲君慢吞吞道:“我也没想到,任春妒这样不争气...”
他话音未落,就见他爹抓着那支沉甸甸的话筒,照面就砸了过来。近在咫尺间,他也来不及躲闪,只听「哐当」一声响,眉骨上立刻炸开一片剧痛,紧跟着淌出一串热血,往眼里倒灌进去。
几个姨太太当时就叫成了一团,好在素贞还算镇定,抢过来拿手帕把他眉角捂住了,急得直道:
“阿弥陀佛,可别伤到眼睛了,老爷!寿芝,快去把大夫叫来看看。”
六姨太也跟着惊叫道:“嗳呀,这可是铜镀金,有毒的,可别闹得破相了,这么好的相貌可惜了,我这儿有祛疤的香粉...”
梅洲君拿帕子摁了一下,拿开一看,已经晕开了枣仁那么大的一团血,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这下连向来沉默胆怯的四姨太也忍不住了,忙道:“大少爷,血还没止住,再多摁一会儿,别急着拿开。”
梅老爷这头气得差点没昏过去,几个姨太太还争先恐后去关照不肖子眉毛上的小伤,面上立刻挂不住了。
他姨太太众多,能知情识趣的却也没几个,这会儿就连素贞都不赞同他,这么点新仇旧恨立刻齐齐涌上心头。
“大少爷!我看你们是巴不得他来当这个老爷!”他一把抢过佣人手里的电话簿,两眼通红地翻看起来,拿指头戳了个号码,就开始转起号码盘来。
素贞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开祠堂,登报!这样的不肖子,我留他在家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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