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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自己的胳膊。一腿曲着,一腿翘起,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饶有趣味咬着嫩嫩的草|茎,淡淡的苦涩在嘴里蔓延。
师尊去了也忒久了吧?
感觉都有一盏茶时间了。
通常只要师尊出手,铁定快准狠,没理由磨蹭那么久啊。
该不会寒症又复发了吧?
万一打着打着,寒症复发了,师尊灵力溃散,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么一想,李锦绣“呸”地吐出狗尾草,立马翻坐起来。
刚伸手拍拍身后的灰,就骤闻远处传来分枝踏叶声,李锦绣神情一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背在身后的右手捏决。
眼前一恍,一道玄青色身影从夜色中挤了出来。
燕雨真才一落地,脸色就唰的沉了下来:“怎么是你?”
还不等李锦绣找借口,迎面一掌径直打了过来,李锦绣一时间只觉被打中的左肩剧痛,脚下踉跄,竟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嘶嘶抽着冷气,李锦绣委屈又恼火地抬头问:“你打我干嘛?”
“你不听话,难道不该打么?”
“你凭什么打我?”李锦绣有点生气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师尊救了你,为你拔尸毒的时候,你疼得乱动,还是我帮忙按住的。这一路上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住店的钱都是我出的,还有你身上披的羽衣,也是我不要了的……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许你乱跑,你听话了吗?”
燕雨真冷笑一声,将李锦绣的神情举止尽收眼底。
难不成是自己太敏|感了,此人似乎不通术法,瞧着跟嫩瓜秧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令人生厌!
“我……!”李锦绣竟一时语塞。
行吧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反正也不是外人打的,自家师兄弟打两下也没啥,矫情什么?再说了,燕师兄的本事他知道,真要是存心打他,就刚刚那一下,绝对能打碎他的骨头。
李锦绣龇牙咧嘴,坐地上活动活动肩胛。
“还起得来么?”燕雨真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半点伸手搀扶的意思都没有。
李锦绣气呼呼:“起不来啦!”
“起不来就继续趴着,趴到你什么时候能起来了,你再起。”燕雨真收回目光,再次觉得是自己敏|感了。
这么个废物,怎么可能是小师弟?
小师弟早就死了,死在了三年前。
李锦绣突然想到了什么。
才捂着肩膀站了起来,刚要跟燕雨真说师尊的事,哪知下一刻,燕雨真望向掌心处的罗盘,神情骤变,竟猛一把抓住李锦绣的手臂,跟对待什么玩意儿似的,往身后一甩!
“啊啊啊啊……”李锦绣发出了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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