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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心中一窒,想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好好睡一觉。
“从数据上来看,也很好。”苏子诺放下表格,经过通宵的嗓子不觉有些沙哑。她随手端起杯子,温热感让她轻轻顿了一下。
还是那样的温度,这些天苏子诺总能喝到温度适宜的水,入口温暖,暖胃又解渴。苏子诺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倒得放凉得结果,但是这几天每一次只要喝到就是这样的温度,苏子诺就不由得有些疑惑了。
战勋爵,是他不动声色每次都把水温控制在最适合摄取温度吗?
“苏医生。”
两人目光转向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并不眼熟。
苏子诺放下杯子道:“怎么了?”
“我爸爸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梁医生正在忙,你能来看看吗?”男人口气诚恳。
听到梁医生三个字,苏子诺毫不犹豫就要起身。
但她脑子木木的,头重脚轻一下子就踩滑了。整个人无可避免朝后倒去,战勋爵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的腰。
“圣米伦有的是医生,她需要休息。”
再抬头,战勋爵眸色陡然沉了下去,口气不觉带着渗人的冰意。
那男人浑身抖了一下,他是病患家属,他是看着苏子诺从爸爸的病房离开的,他当然第一选择找苏医生,为什么这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气势这么强盛。
患者家属嘴巴嗫嚅着,明明需求正当合理,但是就在战勋爵的压制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好苏子诺扶着战勋爵健壮的手臂站起来,“我先去看一眼。”
战勋爵眉头拧起,目光阴沉下去。
“我也不舒服。”这句话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就冒出。
不敢吭声的患者家属贴在一边的墙角,用眼神表示:不,你不难受。
“只需要一会的时间。”苏子诺回身拍拍他的手臂,像是哄哎嗨一般,没有刻意像是笃定战勋爵会被安抚妥协,自然又透着温情的亲昵。
而很奇怪的,战勋爵不耐的心态,瞬间柔软了下来。
像是这样的轻微的争执与妥协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之后的形成的甜蜜的,温暖的,不对外人言说得安抚方式,无形中把两人绑得更紧更亲密,别人无从介入的相处模式。这让战勋爵觉得舒适,温暖,还带着隐隐约约的骄傲。
战勋爵一把掀开被子,动作敏捷下床,“可以去,我陪着你。”
病房就在隔壁,苏子诺一走进去目光中便只有躺在床上的病人。她快步走过去,查看了脸色之后就凝重的诊脉。
突然脸色阴沉,她一声不吭立刻挽起袖子,立刻展开银针给患者提气。
苏子诺连接几个晚上都没好好睡,面色已经苍白到透明,根本没多少力气。几下额头就浮起薄汗,周遭的病人家属万万没有想到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吓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战勋爵单手扶在她身后,以防万一。
好容易过了几十秒后,苏子诺停下手。她本能地撑着病床杆,大口大口喘着气,“已经没什么了,但是手术必须尽快进行。”
“越快越好,护士多注意他的情况。”
战勋爵大手轻轻扣上去,成为苏子诺的依靠。她累的狠了,靠在他胸膛上。
“我爸已经没事了?”男人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苏子诺瞥他一眼,额头细密汗珠满步,头发湿漉漉黏在额头上,“病情暂时稳定,必须尽快手术明白了吗?”
记忆恢复,那之后呢?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忽然激动地扑上来。作势要牵住苏子诺的手,战勋爵早有察觉,动作迅速往后退出两三步,拉开两人距离。
“多谢,多谢苏医生。”男人情绪激动地也不在意,两只手浮在空中,“我没想到爸爸,爸爸差点就出事。苏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对你感激不尽。”
病患家属是太激动了,他也是z国的金领阶层,父亲住的也是病房,但是关键是,苏医生是父亲就医这么久以来,真实的出成效的,尤其刚刚还救了他父亲的命悬一线。
说着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一点点拉近距离。
明明有人夸赞苏子诺,他心里该高兴。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越是对苏子诺的眼神灼灼,他心中的烦躁就越是压不住。
苏子诺,瞩目耀眼,难以掩藏的光辉,她不用刻意就一定会引人瞩目,只要她做苏子诺自己,她必定会非常精彩,跟自己有关无关都一样。
油然而生一种,她那么耀眼,必定会失去她的紧迫。
战勋爵用力扣住苏子诺的腰际,冷声道:“不用谢了,她需要休息了。”
“是是是。”男人看着苏子诺惨白地宛如一张纸的脸,连忙点头,“苏医生,你快去休息吧。”
不等他说完,战勋爵直接揽着苏子诺回到自己病房。
一把把她抱起来,苏子诺困到极致,竟已经睡着了,全无反应。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战勋爵静静地凝视着她,指腹从额头一直落到柔嫩的唇上。纸巾揩去她额头上的汗水,神情不觉得越来越柔软。
目光也渐渐变得复杂,充斥在他心里的各项情绪横冲直撞,愧疚、爱意、怜惜、自责混杂在一起。
他抬手捏着眉心,自己刚才的状态实在太小家子气。
简直不像是个军人所为,更别说代表军国最强大男人的元帅身份。
可是,苏子诺的耀眼与温柔,无法忽略,她应该受到爱戴与尊崇,完全值得一个男人的深情以待。
这个男人,可以是伤害她千疮百孔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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