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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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怨他们都是人（第3页）

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或戛然而止的哭喊！

菜刀砍进骨头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丶如此沉重！粘稠的血液糊满了我的双手丶手臂丶衣服，甚至流进了我的眼睛，让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杀戮机器，在院子里疯狂地追逐丶劈砍！

一个丶两个丶三个……那些小小的身影在我刀下如同脆弱的麦秆般倒下。

恐惧的尖叫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住手！你这个疯子！！”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食堂门口传来！是莲姨！她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笑容，只有极致的震惊丶愤怒和悲痛！她身後，跟着同样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王叔！

“魔鬼！你杀了孩子们！！”莲姨目眦欲裂，朝着我冲了过来！

“滚开！你们也是鬼！”我早已杀红了眼，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或者说，潜意识里拒绝去分辨！我挥舞着血刀，带着一身的血污和疯狂，迎了上去！

张老师的身影也出现在走廊口，她依旧戴着头巾，但此刻，她脸上没有任何诡笑，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和……怜悯？她甚至没有冲过来。

“噗嗤！”

“呃啊——！”莲姨的惨叫声响起。

“砰！”王叔那胖大的身体也被砍倒在地。

院子里，彻底安静了。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菜刀上粘稠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嗒…嗒…”声。

满地狼藉。

到处都是小小的丶残缺不全的……尸体。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汇成小溪，缓缓流向低洼处。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破裂後的腥臊味，弥漫在空气中。

风，不知何时停了。

厚重的乌云似乎散开了一些，惨白的月光，冰冷地洒了下来，照亮了这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景象。

也照亮了我手中那把滴着血的凶刀。

更照亮了……我脚下，最後一具小小的“尸体”。

那是……乐乐的无头身体。

就在不远处，他小小的头颅安静地“躺”在血泊里，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空洞地丶茫然地“望”着月亮。

“小曼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乐乐临死前那带着哭腔丶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丶无比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

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

我……我做了什麽？！

“啊——！！！杀人了！！！救命啊——！！！！”

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尖叫，如同炸雷般在我身後响起！是莲姨？！

不，不可能！她刚刚……我猛地回头！

只见莲姨并没有死！她只是肩膀上被砍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死死指着满地的尸体和我，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悲痛，发出了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魔鬼！她是魔鬼！老王！保安！快！快把这个杀人魔捆起来！报警！快报警啊！！”

她朝着闻声赶来的丶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保安大叔哭喊着。

杀……杀人魔？

我？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沾满了温热丶粘稠丶鲜红血液的手！

那血液是如此真实，如此刺目！正顺着我的指尖，一滴丶一滴……滴落在脚下同样鲜红的血泊里！

鬼……怎麽会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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