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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色将亮,便起床收拾东西。
东西很少,琳达提着行李箱装车里,看着南知意忽略南四海挽留,决然上车。
南知意此刻唯一的念头,去医院做手术,她再也等不及重见光明,困在这黑暗中,只会加重她每日胡思乱想。
琳达坐在副驾驶,接了个电话後,指挥司机掉头,“去二环三院。”
三院是一所私家医院,南知意蓦地擡头,“你要带我见阚子臣!”
这不是亓官宴帮她找的医院,周卿昨晚明确告诉她地址,正是这家医院。
“南小姐,您误会了,”琳达侧身,扭头解释,“您拒绝周卿见阚子臣後,她大清早派人来接您,我将他们赶走後,周卿联系到亓爷,这是他的意思。”
顿时南知意面色铁青,她拼命逃离阚子臣,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是恶心的,亓官宴竟私自答应周卿,全然不跟自己商量。
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什麽!
上流人士的医院,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到处充斥着高档檀香味,闻得南知意火气更旺。
到病房外,周卿对着南知意说,“子臣从下船回来,一直不肯吃东西,我安排好他去国外进修,希望你帮着劝劝他。”
南知意心知肚明,此刻周卿对自己的客气,全部来源于亓官宴。
他告诉自己,说他开安保公司,做对外贸易;可一个普通的商人,周卿怎会处处恭谦。
他的话鬼都不信!
琳达在门口等她,南知意可算体会了把高高在上的态度,借亓官宴的光,得到周卿亲自开门送进去。
病床上,阚子臣仅凭营养液维持身体情况,俊逸的脸庞凹陷许多。
直到南知意进来,他死气沉沉的身体,好似注入生机,拔了针头,撑着身体坐起。
“阿知,是我妈让你来的吗?对不起……”
周卿强势,阚子臣以为她耍了手段,强制请来南知意。
嘶哑的声音,仿佛行将就木。
南知意捧着一碗白粥,无意按照周卿所说劝他吃饭,摩挲着靠近病床,阚子臣提着浑身力气抓住她的手,引导她坐在身侧。
眼眶氤氲泪水,接过她端着的粥,哭着吃着。
咸涩混着无味的粥,进入口中苦入心脏,仿佛有人拿着小凿子,连续击打在心头,阚子臣再也坚持不住情绪的崩溃,扔了保温碗,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哭。
南知意身体僵硬,手指蜷缩在袖子里,难以接受他的贴近。
阚子臣发泄着所有困苦,紧紧拉着她的衣摆。
“阿知,我很坏,伤害了你;可是你不能和亓官宴在一起,我妈找遍所有关系都没能跟他说上话,值得上面的人忌讳的人,他绝对比你想的复杂。”
“无所谓,”南知意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衣服,嘲讽溢于言词,“多亏他,我摆脱了你;如果他没有在船上出现,我的眼睛怕是一辈子与黑暗为伍。”
“不,不是……哥——”脱口而来的哥哥及时刹住,他慌乱改称呼道:“我最怕你受伤,宁愿看不到的是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什麽,你妈妈找上亓官宴,专门请我来告诉你好好吃饭,以後别惦记我;我也请你让我回归正常人的日子,别再出现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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