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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下一瞬,手腕被他重重钳制住,反压在软枕边缘。
碗中的药,很快见底。
他直起身,冰凉的墨色袖摆在她挣扎时被攥得起了皱,他一眼未看,将药碗放在一旁,目光便重新落在她身上。
逐渐温热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擦拭她唇角残留的一点药渍,掠过她冰冷怨恨的目光,不紧不慢出声:
“如果还不愿意喝药,以後,就用这个法子,我亲自喂你。”
姜映晚不愿跟他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风寒和高热迟迟不退,药量逐渐增加,本就昏沉的意识,在加倍的药量生效中,让她很快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日姜映晚醒来时,身上已经不烫,但精神气和力气还未恢复。
裴砚忱还在别院并未回去。
只是他没有再过来。
在她高热退了後,就去了前院。
哪怕她醒来,他也没过来。
直到正午,到用午膳的时辰,他才来了後院。
卧房中,热腾腾的饭菜摆满了桌。
醒来後,姜映晚不想再床上继续躺着,在紫烟的搀扶下坐在了窗前的软椅上。
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凉,紫烟将窗子关的比门还紧。
姜映晚没再去开窗,就静静坐在软椅上,透过不甚清晰的雕花窗纸看着外面的院子出神。
脑海中,裴砚忱昨晚在她床前说的那几句话闪过,紧接着,是前几日,大夫的那句——身子受损,短期内无法受孕的话。
姜映晚眼底深处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
只是不等详细规划,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裴砚忱在婢女们慌张行礼的声音中踏进卧房。
姜映晚垂了垂眼皮。
瞳仁深处浮现的那抹光晕悄无声息被敛去。
裴砚忱往里走了几步,扫过满桌一下都没动过的饭菜,眸子沉下来。
他偏头,看向坐在窗前对膳食置之不理的姜映晚。
“药喝下去了,却不肯用膳,是吗?”
姜映晚不理会他。
裴砚忱沉沉笑了声。
眸底深暗,一句多馀的话都没说,直接对外面的侍卫下了令:
“将主院的婢女全拖出去!雪地中罚跪,夫人何时用膳,她们何时起来。”
这话一出,卧房内外的婢女都慌张地擡了头,为首的春兰惊诧地看了眼裴砚忱,又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她们主母那边。
姜映晚指尖掐进掌心。
胸膛中像是有股郁气深深堵着,她错愕看向裴砚忱,下颌咬得都发紧。
“是我自己胃口不好,不关她们的事。”
裴砚忱缓缓迎上她的视线,嗓音轻慢随意,杀伐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伺候不好主子,便是她们的过失,份内职责都做不好,还不该罚吗?”
卧房外面,季弘带人来到廊下。
姜映晚唇角抿直,指节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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