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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睡着。
或许睡着了,又或许没有,只是闭着眼趴了这麽片刻。
腰身软绵的无力,几乎撑不住身形,裴砚忱及时搂着她腰扶住她,转过身後,她便也顺势靠在他身上。
带着明显醉意的眸子,仿佛噙着水雾,眼睫湿漉漉地擡起,朝他看去。
裴砚忱唇角抿紧一刹。
握扶着她腰肢的力道有些紧。
“醉成这样?”
他声音有些沉。
但已然醉了的姜映晚没听出来。
他掐握她腰的力道有些重,箍着她发疼,姜映晚本能的动了动身,想让他松开。
但他不随她意,甚至由于她的动作,掌控着她腰身的力道有些不松反紧。
姜映晚不再动弹,放下最後的支撑,整个人靠去他怀里,红唇被她抿着,眼眸潮湿地擡头看着他,模糊出声:
“疼……别抱这麽紧……”
他看过来。
对上她视线。
她真的是醉得狠了。
水蒙蒙的秋眸,像是盛着不满与委屈。
见他不动,她低下头,脑袋往他肩头抵,凉丝丝的脸颊贴他脖颈。
嗓音很低,低不可闻地说弄疼她了。
裴砚忱松缓力道,虚虚揽着她。
怀里的姑娘醉的厉害,身上衣物也不厚,他正想抱她去榻上,让她好好睡一觉,刚要动作,耳边又倏然传来她低又缓的一声:
“夫君……”
“夫君……”
她像是想说什麽。
但呢喃了两声这两个字,却又停了下来。
裴砚忱指骨蓦地僵住。
漆黑的眸子陡然暗下来。
他将她脑袋从怀中托出来,低垂着眼睫,近距离望着她眼底的水雾与醉意。
捏着她下颌的指节屈着,让她半擡头,去迎上他视线。
“晚晚。”
他声线暗沉得厉害。
紧紧盯着她眼眸,“你在喊谁?”
他喉结艰涩滚动。
不愿提那个名字,最终还是念出了口。
“是我,还是容时箐?”
裴砚忱向来是运筹帷幄丶掌控一切。
唯有在她这里,他小心翼翼,自卑敏感。
她什麽都不做,他便溃不成军。
“我才是你的夫君。”他嗓音低哑得厉害,姜映晚醉着,听不出他话中的低暗与祈求。
“姜映晚,我才是与你,拜了堂,成了亲,圆了房的夫君。”
“他不是,他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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