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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无事,就怕发生什么。”
“说得对,那我待会儿同他们传讯。”
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同门终于逮着机会询问,“师弟,你身边这位是……?”
兼竹瞥向怀妄,“同行的友人。”
“不知怎么称呼?”
他嘴唇刚隙开一道缝,就被怀妄敏锐地捕捉。“夺笋”的遭遇还历历在目,怀妄戒心四起,抢先一步开口,“苍。”
兼竹倏地抬眼看他,有一瞬身边的声响渐渐远去,只剩胸腔间心跳雷动。
他张了张嘴,“你……”
怀妄转头,“怎么?”
兼竹细细扫过他每一丝神色,试图确认后者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几息之后,他的心跳归于平缓:……这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是他想多了。
“原来是苍兄。”何师兄拱手笑笑。
怀妄应了一声,注意到兼竹刚刚有片刻的失神。他问,“你有话和我说?”
兼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无话可说。”
言罢走到一边跟同门师兄师姐叙旧去了。
“……”
怀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直到兼竹的背影融入那临远宗苍色的弟子服中,后者背对他,墨发间隐隐露出一抹银色。
怀妄心头一跳,蓦地想起那日庭院——晚风拂过,他掌心缠着那条发带,红玉上刻了一字“苍”。
是兼竹心上人的名字。
怀妄愣住:他刚才说的“苍”是取自“苍山”,没想竟误打误撞。
说不清的情绪充斥着胸口,他抿了抿唇,还是朝着不远处的兼竹走过去。
…
兼竹正跟何师兄说着小话本。在江潮云的熏陶下,何师兄现在已经成了一名优秀的“原配支持者”。
“我上头了,真好磕。”何师兄面上浮出如梦似幻的神色,“上回长老讲到‘蒹葭苍苍’,我站起来就直呼内行!”
“……”兼竹,“倒也不必如此上头。”
何师兄立马用谴责的目光看他,“算了,你不懂。等到小话本发行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们的爱情有多绝美了。”
兼竹感激他,“多亏你让我知道。”
“小事而已。”何师兄摆摆手,“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个尺度……我不知道宗门里能不能允许发行。”
“这是艺术成果,当然可行。”
“在理,实在不行还有意识流。”
两人正讨论着,兼竹忽然被叫住,他转头看向怀妄。后者顿了顿道,“你同我过来一下。”
被打扰到磕绝美爱情的何师兄瞬间投去一道不满的目光。
兼竹失笑,“我待会儿再跟你聊。”
他说完跟着怀妄一路绕过灵潭去向附近的林中。脚下泥土柔软,灵植葱郁,行走间衣摆扫过沙沙作响。
怀妄走在前面,肩头落了树影,直到远离了灵潭才停下。
兼竹环顾四周:清静无人,土质松软,适合抛尸。他轻咳一声,“其实有什么事传音就好。”
怀妄转过来面对他,两人四目相对,想问的话很多,到嘴边那瞬却又说不出口。
提那个“苍”字显得刻意,提对方的修为又像在质疑。待怀妄开口,话就变成了,“我把药给你。”
兼竹没反应过来,“什么药?”他用余光瞄过四周环境,总不能是化骨散。
怀妄说,“你的手不痛了?”
兼竹这才想起“夺笋”给他留下的手伤,他摊开掌心看了看,一片深红,起了些燎泡,“你给的是伤药,又不是毒药,怎么还背地里偷偷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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