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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说:你车大。
敢情笑里藏刀,不是方便他动手动脚,而是利于她拳打脚踢?
初次见面出于礼貌约个炮怎的了?
不想约就拒绝,直接动手几个意思?
敲晕了把他往门口一丢又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外面天冷?
“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老医生阖上病历,含笑嘱咐。
年轻男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越想越气,一下撸高软绵绵的毛衣袖子,露出白晃晃的小臂:“你再帮我查查别的地方,要不再做个核磁共振?再量下血压?”
老医师安抚道:“没事——身上没伤,脑子也没事,没必要查,你放心。”
“不行,要查,”惹谁不好,惹他景大爷头上来了。他要找那个女的算账:“不然你帮我把伤势往严重了写,不能不明不白被打。”
“你晓得打你的是哪个?”老医师好奇地扬眉。
“知道。”景胜放回袖子,咬牙切齿,他当然知道。
老先生摇头轻叹,给这位脸上写满“人傻钱多速来”的小辈开检查单。
等候过程中,景胜很是焦躁,曲着指节不断敲击桌面。
看他这苦海深仇的恨恨样,老医生关切问:“没丢啥东西吧?”
袭击这样的公子哥,不为贪财,便是图利。
“没,”景胜脱嘴而出,转而改口恹恹道:“不……丢了。”
“什么哦,把你气成这样。”
景胜没给出具体答案,站起身,和老医师道别,走出门诊办公室。
走廊上,他翻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翻出先前的代驾订单。
找到那女人的资料和照片,景胜盯着看,好似要烧出个洞来。
能丢啥?
丢了脸,他那张帅得发光的脸。
他要去捡回来了,等着。
—
正午时分,一辆重型机车在小巷里穿行。
马达轰鸣,惊散了一地觅食的鸟雀,它们啾啁着跃上屋檐,望着下方这只呼啸的柴油野兽渐行渐远。
机车最终停在一间名叫「思甜」蛋糕店门前。
店面的布置极为粉嫩,橱窗后摆放着几款精致的展示蛋糕,以假乱真的裱花足以证明甜点师手艺非凡。
于知乐踩下脚撑,摘掉头盔,甩了甩挤压过后稍显凌乱的头发。
女人头发漆黑,天然的黑色,顺滑柔亮,任太阳为其打蜡抛光。
于知乐长腿一迈,下了车,朝蛋糕店里走去。
显然,店主是个少女心满满的人,特别在玻璃门内悬上了淡粉色蝴蝶结拴着的小铃铛,一有人推门便会叮咚作响。
几声清脆过后。
柜台后边的女孩瞄过来,一见进来的人,原先因为百无聊赖而涣散的双眸立即明亮起来,她柔柔唤道:“知乐——”
她声音本来就甜,刻意拉长的尾音,好似多抹了一道绵软的奶油。
喊她名字的姑娘叫张思甜,她的发小,这家店的老板。
说是老板,其实只占了六成的股份,还有四成握在于知乐手里。
因为实体店有点偏,张思甜就另辟蹊径做微商,想买什么蛋糕,直接在微信下单预定就好。
此外,这店也没雇外人,张思乐专注制作,于知乐负责送货,各司其职,分工明确,财务则一块清算。
两年经营下来,盈余虽少,却也算能见人。
于知乐抿唇一笑,问:“今天有订单吗?”
“有啊,我哪天没订单,”张思甜露出自得的笑容,踩着雀跃小步,跑到于知乐身畔,圈住她手臂问:“你睡到现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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