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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不是凡人。
她没有开口肯定,是因为不想说违心之言。
她是神仙,何必欺骗凡人?
宋听檐见她未开口,自然心中已明白,他垂下眼,不再开口。
庙中安静,难免不如方才松快。
夭枝有些许愧疚,但事实如此,她无需哄骗人。
她和宋听檐不会是朋友,他只是她的差事,她清楚自己需得牢记于此,才能保住性命,不出差错。
男女授受不亲。
宫中烛火长明,便是夜里也如白昼。
皇帝端坐内殿,听完来人禀报,沉声问,“此女子当真这般说太子?”
来人半弯着腰,恭恭敬敬将传来的消息回道,“回陛下,不止如此说,还动了刀子,太子殿下若是真不遣散西岸百姓,只怕她真会动手打骂。”
殿里火烛燃烧滋滋声响,气氛莫名压抑。
跪着的人不敢声响,满目害怕,身子越来越低。
片刻后,书案前的皇帝忽然大笑出声,“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奏折,“朕这个太子虽有本事和决断,但也刚愎自用,难得有个人敢教教他,清醒些也好,叫他知道太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皇帝说着又道,“此女当真是准确判断出暴雨的时辰和位置?”
来人连忙回道,“回陛下,一字不差,连那决堤之时的时辰都算得毫无偏差,在场之人皆亲耳听到,震惊非常。”
皇帝默然几许,忽然起身踱步来回,片刻似也没想到,他是天子,自然不信灾祸可准确算之,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如何不信,“这般紧要关头敢担全责,想来是真的料准,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便是女子也无碍。”
来人闻言明白皇帝的意思,如皇帝肚里蛔虫一般说道,“夭先生只与二殿下交好,与太子殿下并无过多交集。”
“太子仁厚聪慧,善为君之道,往后她自会知道该和谁交好。”皇帝暗自思索,转而问道,“老二现下如何了?”
来人毫不偏颇将事情言说清楚,“二殿下意外落水,如今已然找到,此次若不是二殿下派人安排百姓疏散,恐怕已然酿成大祸。”
皇帝默然听着,未动声色,亦未表态。片刻,只问了一句,“太后那处可有动静?”
“太后娘娘的私兵全不见踪影,奴才们确定已都不在京都内。”
这事已然很明白,太后母族的私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京都护着太后,压制天子其他势力,如今全都离开京都,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而能让他们离开的,只有那传说中乌古族的宝藏。
皇帝面色沉下良久,冷声道,“看罢,朕这个好儿子再是有决断又如何,还不是看不清局势,他必定是告诉了慈宁宫许多朕不知道的事。”
“陛下,可要派人先去乌古族?”
“不可打草惊蛇。”皇帝闭上眼,慢慢开口,“慈宁宫这么久没有动静,必然是还没有寻到乌古族的宝藏,想来去路不容易,贸然而去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等老二回来罢,时间总是够用的,朕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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