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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恪猛得睁开眼,忽然联想起某个睡久了的午后,腰酸背痛。
从长梦里醒来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会发懵,分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记得,他应该是把自己吊死了。
但现在,他好好地坐在车里,驾驶位没有人,他试着拉了一下车门,开了。
走下去的时候,脚步略微有些虚浮,灵魂刚刚回归身体,还有些不习惯。
但那都是小事,方恪骤然绷紧脊背,因为……
他刚下车,身后传来“滴”的一声,车门锁了。
车主没走远!
他下意识寻找沈辞年的身影,但找不到。
他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完全记不起怎么出的副本,只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神眷”两个字眼。
什么神眷?
他不自觉握了下拳头,这才发觉自己右手上多了个东西!
是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就戴在中指处,戒指很硌人,非常非常硌人,方恪尝试着把它往下捋,中指指背却被划痛。
好痛…里面有花纹??还是说其实不是花纹是小刀片或者短针?
麻蛋,这是什么神眷?谁家戒指内环安刀片???
方恪只当是傻逼主系统又在整他,他把右手抬高凑到眼前,戒指外环刻着三个不明意味的字母:s。
守财奴?蔬菜泥?删除你?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想不通方恪干脆不再去想,他站在雪地里想点根烟,一摸口袋鼓鼓囊囊的,拿出来一看原来装着一盒口香糖。
他愣了一下,他怎么把沈辞年的口香糖给拿出来了,他不记得自己装进口袋里过。
他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摸向另一只口袋,果然里面的烟和火机都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心情,有一点微妙。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小班主任不是什么正经人了,“年”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氏,恰好他的班主任是新来的,他酒馆的那个会员也是新来的。
年终……年终……方恪默念了两遍,想起那张约搭档的帖子,眼神暗了暗。
周六,某人一定玩得很开心吧。明明家里有伴,还跟某只野狗在外面偷腥的感觉很爽吧,就是不知道沈辞年家里那位知道了会怎么想了。
方恪攥了下左手,刻意没有攥右手:他可不想一会满手是血被人误会什么。
他忽然想到自己以后可能都没办法用右手打人,瞬间整个人都快要烦疯了,“草”一声踢了积雪一脚,踢出一个大洞,然后怒气冲冲往三楼走。
十四班还是吵得很,方恪一脚踹开门,怒气值不降反升。
“上课!”他冷着脸扫视全班每个人一眼,“吵什么吵,拿国文书!”
“咳咳咳”,王乐拼命给方恪使眼色。
“眼皮抽筋了滚去治!看我有用?我是医生???”
“咳…嗯……呃……老大…这节…呃可能…呃是那个…呃算术。”
方恪很明显地脚步一顿,随即脸色更加阴沉,他用左手捶了下讲台,提高音量:“我说上国文!老师呢??他不知道有课?!”
王乐连忙站起来,一边拍方恪的背给他顺气,一边道:“老大您消消火,陈老师可能确实是不知道,我马上去叫!”
废话,十五秒之前刚换的课表,陈老师知道才稀奇了。
王乐不敢吐槽,只能在心里腹诽,见方恪点头立马往办公室跑去喊人上课。
走在路上,别的班读书声朗朗,王乐心里雀跃了一下,心里的期待怎么也藏不住。
年老师……会在办公室吗?是穿的上次那件酒红衬衫吗,腰间的皮带是什么牌子呢?会很贵吗?如果他送一条新的给年老师,年老师会不会“特别关照”他呢?
上次他太直接了,是不是让年老师不高兴了,那下次他真的带着书去提问,年老师会帮他讲解吗?
如果他现在开始好好学习,考全班第一,年老师会不会为他感到高兴,会不会觉得他很不一样,比别人都努力?
王乐一路走到办公室,看见座位上并没有沈辞年,他低下头有些失望。
叹了口气后他抬手敲门,语气沮丧:“陈老师,您可以去上一下课吗。”
“怎么,你们还需要我上课?”国文陈老师冷哼一声,“不去!”
“您还是去一下吧…”王乐想了想,搬出方恪的名头,反正方恪名声已经足够坏了,也不会在乎更坏一点,“老大说您不去就准备进医院,赔偿金他都给您备好了。”
“哼!”门里传来很重的放下东西的声音,陈老师拉开椅子的声音很大,刺耳又尖锐。
年老师就不一样了,年老师动作轻轻的,看起来绅士又温柔。
王乐低头思春的时候,陈老师终于打开门,夹着书和保温杯的姿势像夹着巴–雷–特,走路带风的架势也像是去打仗。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十四班,王乐在方恪身边坐下,整整齐齐摆好自己的笔,然后摊开书,身体坐得相当板正仿佛要去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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