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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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往事如隔世（第1页）

那顿气氛诡异的晚餐终于结束了。晓迪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小女孩缠着妈妈讲故事，老太太又回到了里屋休息。

刘队（或者说刘兰）擦了擦嘴，突然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他去阳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是要跟我说什么。是警告？是摊牌？还是……别的？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着他走到了阳台。

阳台不大，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花草，还有一个晾衣架。他反手把玻璃拉门“哗啦”一声滑上，隔绝了屋里的声音，然后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圈。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小塑料板凳，让我坐下。他自己则随意地靠在栏杆上。

此刻正是盛夏，夜晚的空气依旧有些闷热。刘队在家已经换下了一身辅警制服，穿上了一套……看起来很旧的、宽大的篮球套装上身是无袖的背心，下面是刚过膝盖的短裤。这身打扮……和他现在这张绝美的脸庞、以及近两米的身高组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慵懒的性感。

让我心跳再次漏了半拍的是，他显然没有戴胸罩。那曾经被丝袜束缚的饱满胸脯，此刻得到完全的解放，随着他抽烟、倚靠栏杆的动作，会像普通女性那样，微微地晃动、颤动……那种动态的视觉冲击力，比静态时更加惊心动魄！这是我以前和“大迪”相处时从未体会过的！因为那时她只是个“死物”，即使有物理上的弹性，也绝不会有这种属于“生命”的、自然的动态！

还有他的腿。那双逆天的长腿，此刻穿着宽松的篮球短裤，露出了大半截结实匀称的小腿和线条优美的大腿，少了黑丝的包裹，多了一份健康的活力，却依旧性感得要命。

我赶紧低下头，努力“压枪”坐着，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我的天……这真是我建模生涯……不，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完美的杰作！活的！

刘队自顾自地抽着烟，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夜空，并没有看我。阳台的灯没开，只有客厅透过来的一点光亮，勾勒出他（她）的侧影。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缥缈和自嘲：

“以前啊……我总是不理解我那个女儿，晓迪。觉得她怎么就那么不让我省心呢？”他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那时候，她上高中、上大学，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动，追她的男孩子……真是能在我们家楼下排起长队。每次看到那些小子围着她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拖把棍就出去撵人，全都给轰走了。”

他顿了顿，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带着点玩味的语气问：“哎，那时候……你在不在那排队的队伍里啊？小子？”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连摆手：“没……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心里却在呐喊：那时候我连跟你女儿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哪敢去排队啊！

刘队似乎轻笑了一声，又转回头去，继续望着夜空。“现在啊……呵呵，可能真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让我自己也变成了个美女，切身体验了一把……我女儿当年是怎么过的。走到哪儿都被人盯着看，想安安静静做点事都难。”

听到他用这种平静的语气，说出如此荒诞的事实，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确实，想想就觉得滑稽又心酸。不过，我也在心里暗暗嘀咕：就算晓迪当年的巅峰时期，恐怕也远远比不上刘队您老人家现在这颜值和身材啊……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那时候……太霸道了。”刘队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赶跑了她很多有好感的男同学，总觉得他们配不上我女儿，或者动机不纯。等她大学毕业了，我就自作主张，把队里我最看好的一个年轻人，小王，介绍给了她。”

“小王？”

“嗯。那孩子，人长得精神，懂事，脑子活，业务能力更是没得说，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当接班人培养的。我当时就觉得，只有这样的好小伙子，才配得上我女儿。”刘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但很快又被阴霾笼罩，“晓迪当时……也没明确反对。可能……也是觉得小王确实不错吧，人帅，对她也好。他们俩感情进展得还挺顺利的，很快就谈婚论嫁了……”

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小王……也是我当时的得力干将，很多危险的任务，我都带着他……”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接下来的话似乎说不下去了。

“只是……只是……”

我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忍不住抬起头望向他。昏暗中，我好像看到他肩膀在微微颤抖。

“只是……我们这个工作……风险太大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一次行动……我们……我们没有保护好他……小王……牺牲了……就那样……害得我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带着个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几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一个经历过生死、意志如铁的老缉毒干警，此刻却因为对牺牲战友和女儿的愧疚，而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顶着绝世美女外貌、却承受着巨大痛苦和秘密的灵魂，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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