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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宋祁却回不来了,为什么?
扶苏仔细端详起仁宗的态度,反而像是宋祁因为什么事物脱不开身似的。
扶苏:……嗯?
“莫非宋先生是忙着西夏和谈吗?”
仁宗叹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肃儿你。”
又打趣道:“你倒是和西夏有缘。”
扶苏移开了眼神,可不敢乱接话。除了他出生后三天,宋军就久违打了一次胜仗是巧合意外。后面和西夏的交集,哪一次不是他强行碰瓷才能有缘上的。
为此,扶苏可是付出了整整十页的论语背诵,舔着脸装小孩儿撒娇的经历,和被迫当了好几天司马光学生的惨痛教训。
到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起来,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就为了一个“主战派”人设,到底值不值得了。
但是只要想想第一世成为内定太子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步不敢踏错的悲惨生活,扶苏又踌躇满志了起来。
行百里者半九十。
扶苏,你一定可以的!
他一边在心里比了一个鹿小葵加油的手势,一边双手撑起奶乎乎的脸颊:“所以呢,官家,宋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那么想让你宋先生回来?”
得到点头的回答之后,官家又笑了:“可他在忙着与西夏使节斗智斗勇,一下子走不开。早一日和谈结束,宋先生就能早一日回资善堂来。肃儿啊,不若你来替他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和谈早日结束?”
扶苏指了指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去和谈,真的假的?
官家你忘啦,我今年才三岁啊?
但官家就那么望着他,白净文气的脸上笑容根本不带变化的:“肃儿,你有什么头绪吗?”
扶苏顺着仁宗的话,还真捏着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别说,确实有个办法。不仅能够加快和谈的进度,甚至有几率扩大大宋的优势。
扶苏刚要开口,对上仁宗笑吟吟的目光,突然发觉出一点儿不对劲来。
他能想到的主意,当了许多年皇帝的官家难道想不到么?既然心里有主意了,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呢?
还刻意用宋祁和司马光两个人来威逼利诱他……可恶,说不定是被试探了。仁宗在试探他,想探探他够不够聪明,有没有政治天赋,能不能想到那个答案。
那么,他已经想到了,要说出来吗?
扶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座天平的模样。天平一端的砝码“三岁就这么聪明天杀的一看就是我们大宋的太子”,另一端则是宋祁迟迟不归,他被司马光在资善堂日夜折磨的画面。
天平的两端一会高一会儿低,彼此拉扯,扶苏的脸色也几度变幻。
该怎么选?
当然是……长痛不如短痛了。
没过几秒钟,扶苏就屈服在了司马光的淫威之下。没办法,不当太子的事他可以后面再想别的办法,但是被司马先生揉搓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啊!
扶苏的脸仿佛奶包子被打成褶,活像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我想的办法是,官家你亲自去和西夏和谈。”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肃儿啊,果真聪慧无比。”
宋仁宗惯例地送上了摸头和彩虹屁,但这一回,儿子既不害羞、也不买账了。而是反常地抓住他的腰间玉带,泄愤似的用脑袋往他身上拱了两下。
仁宗满头雾水:“……?”
肃儿这是怎么了?
他浑然不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司马光折磨出被迫害妄想的前兆,他的随口一问就在人心里惹出那么大波澜。
仁宗仔仔细细地把前文回想了一遍,难道说,儿子是想宋先生了?听到他一时不能回来才会不开心?思及于此,他又是觉得好笑,又难免有些吃味。
吃味是一回事,哄儿子也绝对不可少。好在这方面仁宗早就驾轻就熟,肃儿在襁褓中第一次哭就是他亲身上阵哄好的呢。
仁宗略忳了一会儿:肃儿刚出生时大宋就打了胜仗;成王的加封刚过,西夏就同意了和谈;随便一出宫凑个热闹,西夏使臣的士气又节节败退。
难道说,他这千盼万盼才降生的孩子,是天生的对西夏宝具?既如此,加上肃儿又难得对西夏感兴趣,那要不然……
“要不然,朕亲自与西夏使臣和谈的时候,肃儿你随朕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仁宗就见刚才还闷闷不乐的小豆丁一下子脸都亮堂了,双目灼灼地发着光,开心又激动:“要去的,我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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