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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扶苏说。
范仲淹一惊:“谁?他不曾弹劾过你吗?”
“这我倒不能确定。”扶苏再度挠了挠头。实则是弹劾他的本子实在太多了。他只知道有这件事,根本没在意具体谁给他上眼药。
“但我可以肯定,他肯定不会因为前冤跟我过不去。若是卡我,一定只和内容有关,和其他的无关。”
因为自己和欧阳修都是已然、或险些被台谏扣上帽子,贬谪出京的。范仲淹对台谏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他的兴致愈发浓厚,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哦?那人是谁?”
台谏当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士吗?
“司马光。”扶苏吐出了三个字。
是继范仲淹以后,谥号为“文正”的臣子,含金量无须多言。
范仲淹的眉头一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捋了胡须半晌,不确定地问:“……是砸缸的那位神童吗?”
扶苏:“噗——”
救命啊,“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在当朝的传播度就如此之高吗?
“嗯嗯嗯对,就是他就是他。”
“原来就是他啊,那倒也……”范仲淹若有所思,咽下了所有未竟之语。
但扶苏觑着范仲淹的神色,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司马光大概率会被运作到新岗位上,负责《求知报》的审核工作。
扶苏倏然心念一动:“那编辑部呢?”
“嗯?”范仲淹疑惑不已:“难道不是宗肃你主管?”
“我肯定会管一段时间的,但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待它走上正轨之后……”
“就要去广源州巡视战马了?”范仲淹打趣道。
“咳咳,差不多吧。”
“所以,宗肃,你是有什么接班的人选要推荐于我吗?”
“对。”扶苏说。
他刚才想到了一个特别恰当的人。
“因是教化之责,所以主编的文采和品味并不能差。而且报纸独成一部、自负盈亏,也要通晓一些商贾之道。最后还得年轻些,不然编出来的文章暮气沉沉,不够新奇进取。”
文采品味好、年轻、懂商贾实业。
范仲淹用这三个条件在脑子里筛了一圈,都没筛出合适的人选来。和刚才一样,他不禁怀疑起,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有。”扶苏回答得无比笃定:“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我的前辈呢。”
前辈?范仲淹心神倏然一动。
“你说的前辈不会是……庆历二年的状元郎,王安石王介甫罢?”
扶苏重重地点头:“对!就是他!”
状元前辈,当然也是前辈。
司马光都出现了,他的命定宿敌王安石还会远吗?
有扶苏在,历史上如火如荼的新旧党争是注定不会发生了。但这对知名宿敌如果错过,实在太可惜。不若就让他们围绕着报纸各显神通吧。
反正他俩斗争得越激烈,老百姓能读到的文章质量就更好嘛。
扶苏悠悠然想道——
作者有话说:王安石&司马光:感觉到命运无形的大手……
关于衍生预收的事情,评论区有的友友猜对了!确实是死小乙女文。
然而我可能被原作磁场影响了,正在艰难地文名三选一中……等开了预收会在作话讲的。
还有感谢收藏我《九阙》预收的友友,太感谢你们了![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103章第103章说不定是未来的上司之……
五月的宋辽边境,天清气朗,惠风和畅。每天的早晚时分常有凉风拂面。至于夜里需盖一床严实的衾被方可入睡。比起汴京乃至更南边的炎炎夏日,堪称是避暑的天堂。
权当作对冬日严寒的补偿了。
王安石想道。
去岁,他被官家亲自接见,与皇城司之人一起来到边关,执行一桩要事。具体为何?因关乎机要,王安石连妻子兼表妹的吴氏都未告诉。
他在边关一连停留数月,连过年都没回家。北方的冬季朔风烈烈,寒意随着冰雪渗入骨子里。王安石是个南方人,可是被冻得够呛。
除了寒冬惹人烦恼以外,他本身的任务完成得极为顺利。有了柴氏侯爷财力的支持、和皇城司官员的协助,王安石成功寻摸到了数名辽国的亡命之徒,数月后,盗来的马匹足有千数之多。
它们被人护送着跋涉千里南下,目的地是广源州——据说是大宋新开辟的一处马场。
但以这一批亡命之徒的数量、能量,千余匹北马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若再要买马的话,得换一处驻扎的地界。
王安石便把这一状况写成了奏折,一路由皇城司护送着发回汴京。他有一个预感,官家的批复到达之日,就是他调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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