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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从来都没相信过这个人已经在十年前丧命于系统,因此再次重逢时也只是预料之中或早或晚的事情。
哪怕中间有十年的杳无音讯,也没有丝毫责备落下。只要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便可以轻而易举获得他全部的信任和疼惜。
纪征垂下的目光瞥过柏舸阴沉的脸色,眸底划过一丝得意。但再抬头对上沈邈的目光时,目光却只剩满足和洒脱。
他小心从沈邈攥紧的指尖抽回自己的袖口,把袖筒完全放下了,将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沈老师,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张英俊的脸有点儿红了,但眉眼却弯着愉悦的弧度。他朝沈邈身后三人看了一眼,目光在赵菁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后飞快挪开了视线,小声提醒道。
“你还有事要忙吧?我们可以晚点儿说。”
“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的。”
“好。”
“那晚点你来房间找我吧。”沈邈翻过他掌心,指尖描摹了一串房间号,而后干脆利落地抽回了手,示意牟彤他们几人跟上。
动作行云流水,纪征一瞬愣住了。
他本以为按这种出场,沈邈会丢下其他人,也要立刻搞清楚当年的真相。结果没想到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但这种猝不及防被掌心中的凉意和“来房间”所可能衍生出的暗示冲淡。他暂时按捺下不安,一如往昔地保持着良好的分寸感,点头道,“没问题。”
沈邈便没有再多做停留,径直越过了他身侧。
他走到柏舸面前停下,仿佛只是碰巧遇见了个微不足道的熟人,方才的插曲根本不值一提一般,没有作出丝毫解释。
借着楼梯扶手上石雕的遮掩,他勾住了柏舸的小指,小声抱怨。
“你衬衫侧腰的标签是不是没剪?”
“痒。”
第35章
柏舸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鼓鼓的气球被极细的针刺破了,晃晃悠悠落回地上,只剩一个干瘪的皮囊。
拿起来抖落几下,才能闻见里面残余的、柠檬皮似的酸味儿。
无辜的猫咪完全没有感知到他情绪的暗流汹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好像那个标签才是亟待解决的头等大事,一副不处理好就不罢休了的架势。
偏偏周围人见没了乐子,已经纷纷转头重新投入自己的赌局。
而沈邈身后还有三双急着去快活的眼睛,催促的目光落在他略显僵硬的手上。
牟女士甚至踮起脚伸长脖子,不解道,“咋回事柏哥,你的衬衫跟你不熟吗?不能给我们沈老师处理一下?”
“能能能,马上好。”
柏舸哭笑不得,一时竟说不上在这种人均母单的团队里搞地下情是好是坏,而唯一谈过的人正在兴致勃勃当着前任的面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让他情窦初开的酸涩在此刻显得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
发火太过小题大做,解释自己不在乎又欲盖弥彰。
纵横考场数十载的柏舸第一次在小小休息区翻了船。他将下摆处冗余的部分全部抽出后收紧,在侧腰处打了个结,正好把标签别在其中,更衬得沈邈腰细腿长。
“好看的。”牟彤打量着新的蝴蝶结,“啧”了一声,“柏哥在打蝴蝶结方面可以算天赋型选手,简直跟精品包装盒是一个效果了。”
“你俩现在站一块儿,特别像曾经风靡一时的猫和老鼠。”葛肖庞指指柏舸领口的黑领结,“你像tom。”
而后又点点沈邈,“哥像mary。”
在沈邈彻底黑脸之前,赵菁推搡着还想继续点评的牟彤和葛肖庞入场,中肯道,“你像jerry。”
“选择副本的时候,有提到这次的核心考点是什么吗?”
沈邈在人声鼎沸的赌场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声波冲击,强忍着太阳穴的突突直跳努力学习了几样常见的玩法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按照之前的经验,是嵌套模式的可能性大一些。”
柏舸从自助区给他挑了一杯度数不高的甜酒,往里多加了些冰块,目光依次落在人流量最大的几处。
“比如考试的题目采用其中的某个项目,奖惩分别采用其他的玩法落实。”
“那不学了,见招拆招吧。”沈邈不喜酒气,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只留下了冰块含在口中提神醒脑。
“反正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披着人皮干点儿不是人事的勾当。”
二人对规则都不是什么有敬畏之心的人,大概了解基本玩法便在卡座区挑了个空旷又方便照看牟彤几人的地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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