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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初在殷述出门后,曾经尝试过各种出去的办法,但几乎没有。窗户外面是28层楼的高度,大门更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对外联络的工具,除了看电视,厉初就只能呆坐着。
而经常出任务的殷述也不怎么出门了,大部分时间和厉初待在一起,即便去队里,也是处理完事务之后很快回来。
有一次,趁着殷述不在,厉初尝试开锁。他的专业是信息对抗技术,自己拆了一个电动玩具的电路板,自制了一台简易射频干扰器,直接驱动锁体电机,造成短路,使虹膜锁强制重启,同时也屏蔽了房间内的监控。
他寄希望于殷述在忙着,没有看到监控出了问题,也没有发现虹膜锁被重启。
那次几乎就要成功了。
厉初穿着殷述的外套和裤子,步履还算沉稳地走出大门,进了电梯,然后走出单元楼。
小区里绿植繁茂,很幽静,出来便是一片人工湖,有天鹅在悠闲地划水。厉初沿着人工湖往外走,没敢跑,路过的保安以为他是业主,和他打招呼,他看起来也很如常,只是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很紧,心跳近乎失速。
还有十几米便看到小区大门,这时候,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先前和他打招呼的两名保安跑回来拦住他,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保安试图劝说他回去:“厉先生,您的alpha刚通知我们,他马上就回来了,您还是先回家吧。”
“我不住在这里!你们认错人了!”厉初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保安,声音嘶哑地喊道。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挣脱了两人的钳制,跌跌撞撞地朝大门方向冲去。身后的保安显然有所顾忌,不敢下狠手阻拦,只能一边追赶一边高声喝止。
然而刚跑出没几步,岗亭里又冲出几名保安,迎面将他拦下。一个穿着制服、领导模样的男人二话不说,一把扣住厉初的手腕,粗暴地将他拖回岗亭,“砰”地一声锁上了铁门。
厉初的手指伸出铁门缝隙,死死攥住那名戴眼镜保安的袖口:“求你......帮我报警......”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是被囚禁的......求求你......”
眼镜保安面露难色,犹豫了几秒钟,但还是扯开厉初的手:“厉先生,您冷静点......殷先生马上就回来了,有什么话您跟他好好说。”
“他囚禁我!”厉初突然提高音量,拳头重重砸在铁门上,“放我出去!”
然而任凭他拍打呼喊,冰冷的铁门后,再无人应答。
殷述在二十分钟后回来,铁门打开,他将还在试图反抗的厉初紧紧揽在怀里。走出岗亭时,先前那名戴眼镜的保安面色不忍,似乎想说点什么,被旁边的人使眼色制止。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有时候装聋作哑才能保得住饭碗。况且眼前这两位是合法夫夫,两人到底是吵架闹别扭还是有别的什么,外人不好置喙。
回到家后,殷述没再管厉初,任由他躲进卧室里。
其实躲在哪里都一样,他所有行为都尽收眼底。这套房子是全开放式设计,仅用几道半透的纱帘和低矮的家具划分区域。除了磨砂玻璃围起的浴室,整个空间一览无余。
殷述自从见到厉初,就一句话没说过,回来之后看起来也面目平静。他沉默地更换门锁芯片,校准虹膜识别模块,调试隐藏在吊顶四角的监控探头。
当最后一个监控指示灯亮起蓝光时,厉初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他蜷缩在卧室延伸出的景观阳台上,落地窗映出他惨白的脸。明明殷述始终背对着他,也并未看他一眼,可那种被剥皮拆骨般的注视感,正随着系统重启的电子音越来越浓重。
殷述平静得让人害怕。
而厉初就像等待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斩下,情绪被抽干,沸腾的愤怒逐渐干涸,最终变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惊弓之鸟。
殷述洗了手,擦干净,然后将毛巾整齐放回架子上。他的动作很轻,却让厉初浑身发冷。
“都修好了。”他说,然后注视着厉初,一步步走过来。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危险。
厉初的背紧紧贴着墙壁,退无可退,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还有一样,”殷述在厉初面前蹲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也得修一下。”
下一秒,随着布料撕裂声在房间里响起,厉初的哭喊声也瞬间溢了出来,他挣扎着去抓殷述的手腕,然后被轻易扣住,按在头顶。
“求求你……不要……”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滚烫的眼泪砸在殷述手背上。
可殷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吻落在厉初颤抖的颈侧,像是安抚,又像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折磨。
“小栗子,”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某种病态的温柔,“你记住,下次还想跑的话,想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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