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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好陈家的名声丶在外的体面,是她的责任。
她现在要亲手打破这一切,叫人知道她所维持的“体面”,就是和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睡在一张炕上。这违背她到陈家的初衷,也违背将军对她的期盼。
陈锦时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喘:“够了,阿姆。”
他撩过被子,翻身而起,喘着粗气吻上她的唇。
都兰的呼吸猛地顿住,她忽然想躲,後背却抵着温热的羊毛褥子,退无可退,只能任由他的吻慢慢往下,落在她的颈窝。
毡房里静极了,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偶尔混着苏赫在另一头翻身的动静。
惊得陈锦时瞬间顿住,额头抵着她的肩,轻轻的丶哑声的丶无奈的笑。
陈锦时见她不吭声,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动作放得极慢。
沈樱双手攀上他的肩:“回去以後,我得去看看你父亲。”
陈锦时牵住她的手:“是该去,我跟你一起去。”
他伏在她的身体上方,鼻息间全是彼此的气味,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两人也不是头一回这样收敛着,极致深入地抵入,却全然不能肆意。都兰习惯性地咬住下唇,伏在他胸口。
苏赫又翻了个身,炕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陈锦时再次顿住。
都兰嫌他怕这怕那的,索性把他推下去,压在身下。
小时候她听见牧仁和图雅把一家人的炕晃得嘎吱乱响,也不过是盖过脑袋睡过去。
陈锦时仰视着她,她两只手撑在他腿上,腰肢柔软而灵活。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起来,她真是神女。
後来,听到苏赫不耐地“啧”了一声,不知醒没醒,但掩过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都兰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一下一下地扫过。
他擡手想扶她的腰,就被她轻轻按住手背。
她俯身,唇瓣离他的眉眼不过寸许,呼吸拂过他的鼻尖,痒得他喉结轻轻滚动。
房顶的积雪偶尔滑落,“簌簌”声混着苏赫的呓语。
借着月光银辉,他看见她睫毛轻轻颤动,红唇微微张起,溢出喘哼。
他轻轻喟叹,心甘情愿被她掌控所有。
但有时候,她意识到他已经完全长大,也到了她不能掌控的地步。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感受馀韵。
他没再做别的动作,只是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
风雪欲来,他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她呼吸渐渐平稳。
清晨,苏赫推开房门的声响吵醒了他们,雪粒从房顶簌簌落下。
都兰披了件羊皮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见牧仁和图雅正坐在火塘边添干牛粪。
“醒了?”苏赫头也没擡。
都兰有些感到尴尬,但目光扫过一家人,全都面无异色,好似什麽也没听见。
昨晚她是有些冲动了,早上想起来,有些害臊。
都兰“嗯”了一声,起身走到竈房门口。
她看见陈锦时正弯腰钉栅栏,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深色大衣。他手里的锤子一下下敲在木钉上,动作稳而有力。
“怎麽不多穿点?”都兰走过去,把手里的厚围巾递给他。
陈锦时回头笑了笑,接过围巾随意往脖子上一绕,继续手里的活:“不冷,”他指了指羊圈里,“我给它们找了块旧毡布盖上。”
都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羊圈上多了块灰褐色的毡布,被绳子勒得紧紧的,挡住了寒风。
这时,毡房里忽然传来其其格的哭闹声,夹杂着图雅的哄劝。
其其格许久没有哭闹过了,都兰一愣,不知又是什麽把她惹恼了。
都兰连忙往毡房走,刚掀开门帘就听见其其格带着哭腔喊:“小姑父真的永远也不会来其其格家了吗?”
“怎麽了这是?”都兰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谁欺负咱们其其格了?”
其其格趴在她肩头:“阿妈说……小姑父往後没事不会来了……”
都兰心里一软,谢清樾从前一段时间常常来她家,要麽帮着干活,要麽帮着带娃,其其格对他割舍不了情感是正常的。
大人知道,像这样的关系,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事无事的来往了。
可小孩子心里只想着,从前待她很好丶陪她玩耍的人说不来就不来了,称呼惯了的姑父也不能再称呼了,没这个道理。
都兰叹了声气,抱着其其格坐到炕边,轻声哄:“没谁说小姑父再也不来了,小姑父是去军营做事啦,等开春了,草绿了,他说不定就来看其其格了,到时候还能带你骑马,好不好?”
其其格眨了眨满是泪花的眼睛,看着倚在门边的陈锦时:“是不是因为大姑父来了,小姑父就不来了?”
陈锦时目光静静落在都兰身上,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他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其其格面前,声音放得格外软:“不是的,大姑父和小姑父是好朋友,大姑父答应你,等春天来了,他就会来看其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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